小范显然是块难啃的骨头,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从小就对骨头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暂时先不管小范,对一旁瑟瑟发抖的肖扬说:“你,肖扬,黑水事件帮凶,原本是只猫妖,潜伏在老巷子咖啡屋帮寻找猎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在老巷子咖啡屋失踪的女人,都是你的杰作吧?不过你显然不想和这些漂亮女人有太过的瓜葛,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同性恋!”
肖扬呆呆地盯着我,我对他脸上的吃惊表情非常满意,他越吃惊就越能说明我猜对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能这么聪明呢,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
肖扬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很显然,在我揭露他之前,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好了。
除了惊恐,肖扬的眼中还混杂着深深的担忧和羞愧。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他是在担心,担心自己受到歧视。
其实对于同性恋,我的态就十个字:虽然我不是,但我不歧视。
自打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是我的事,和别人无关。肖扬和我不一样,他可能生下来的时候就喜欢男人,尤其是那种又胖又肥腻的男人,好吧,对于他的审美观我完全无法苟同,可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这会被惊呆的不只是肖扬,还有老孙,他一脸崇拜地看着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同性恋的?”
我指着肖扬对老孙说:“你别看他打扮得好像很男人,其实那都只是表象。不信你凑近了闻闻,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女士茉莉花香。而且我经常发现他一边和女人搭讪一边偷瞄咖啡店的路老板,有一次我还看见他偷了路老板扔在吧台抽屉里的臭袜子。”
老孙一脸嫌弃地白了肖扬一眼:“我勒个,口味够重的。”
我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小范身上:“你也好不到哪去!肖扬负责引那些女人上钩,你负责勾引男人。一个单身女人,每天深夜穿过大半个城市到男人聚集的地方喝咖啡,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我想你肯定不是没有注意到,每次你在深夜离开的时候,都会有几个人跟在你身后匆匆买单离开,然后跟着你走进那条黑乎乎的老巷子吧?”
桃舞十分不友善地盯着我,用很重的语气问:“你怎么知道她‘每天深夜穿过大半个城市’?你去过她家?”
像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接桃舞的话茬。
我没理她,继续说道:“你在每天深夜进入咖啡馆,除了寻找猎物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路老板,他显然受到了某些人的特殊照顾。你每天晚上都会将报刊架上的报纸翻得乱七八糟,将可以抵御尸气的妖力注入进去,这样路老板在整理报纸的时候就能将这些妖力吸入体内。你每天晚上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其实也是为了方便将妖力注入那些报纸。”
老孙很没修养地把我打断:“他们怎么就能确定路老板会亲自去整理报纸?”
我撇了撇嘴:“因为那个报刊架是路老板的女儿亲手打造的。可能只有每次整理这些报纸的时候,路老板才会觉得他的女儿还活着吧。我想,路老板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黑水事件的凶手并不想看到他出什么意外。”
我能感觉到小范的心理防线已经快速崩溃,她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望着地下停车场的天花板,寂落地叹了口气:“你们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朝老孙使了个眼色,老孙立即会意,跑到地下室把王向民提了出来。
小范看到王向民的时候,眼神中立刻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感情,有惊讶、欣喜、痛苦、悔恨,五味陈杂。她走到王向民身边,无限温柔地抚摸着那张沾满油污的脸,两行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她的脸上滑落。
第一次看到小范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和王向民涂鸦中的女人非常相似。
画像中的她虽然很模糊,但那双温柔而寂寞的眼睛,却深深印在了王向民的脑海中。
王向民竟然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小范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小范擦掉眼泪。但就在他的脏手触摸~到小范的那一刻,突然惊恐地尖叫一声,朝之前关他的那间地下室狂奔而去。
“这下是彻底醒过来了!”老孙嬉皮笑脸地朝我挤了挤眼,大大咧咧地跟了上去。
桃舞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方手帕,帮小范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唉,真是个苦命的丫头。”说完又恶狠狠地盯着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骚娘们你说谁呢!
我正想撸膀子和桃舞干嘴仗,就听见小范长长叹了口气:“向民……怎么了?”
我说刚开始疯了,后来被老孙治好了,现在看见你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