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太吓人,我只能点点头:“行啊,要不这么着吧,让大家现在这歇着,你和我去趟山里,拜拜山神。”
老孙却摇头:“还是你和桃舞去吧,我在这看着。”
竟然拒绝了,这不像老孙的性格啊,再说了,现在他窝在洞~穴里,就不怕幽闭恐惧症爆发么?
老孙好像是看出我心里有疑问,凑到我耳边说:“队里混进了别的东西,我的眼睛被李耳炼过,我留下,保险!”
我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混进了别的东西,什么意思?”
“就今天早上,”老孙低声说:“我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人,虽然当时看得不确切,不过我还以怀疑队里有其他东西混进来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老孙一脸的无奈。
我明白老孙的苦楚,因为身边的凡人太多,我们出门行~事必须将一身神通完全封住,不能说变得和凡人无异吧,但也差不到哪去。说实话,如果我们能保持正常的状态,别说是小队里混进了别的东西,就是三千里开外有母鸡下蛋,我们都能知道这颗蛋是什么颜色的,壳有多厚,斤两有多少。
要么我特别不愿意接人间的案子呢,因为在这地界走动,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憋屈。
我冲老孙点点头,叫上桃舞和王鹏飞一起去山场子“拜”山神。
刚开始桃舞见我要带着她出去,立刻流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可后来见王鹏飞也要跟着,瞬间对王鹏飞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其实我本来也不想拉上王鹏飞的,可如果我不多带一个人,就怕贞洁不保。
越过山洞背靠的小山头,就是山场子的地界。
这片山场的面积算不上太大,也就是两个足球场大小,在没过膝盖的积雪中偶尔能看见几棵被懒腰锯断的树干,估计在积雪的下方应该还有大量早年留下来的木桩。
桃舞对着空旷如野的山场看了一会,不禁皱起了眉头:“好重的死气。”
我虽然没有桃舞那样的望气本事,但刚来到山场的时候就没由来地感觉到一种阴森压抑的气息,说明这地方的确是个不祥之地。
这时候万个鹏飞在一旁说:“听我老爷爷说,当初生产队之所以火急火燎地撤了,是因为在一次伐木作业的时候,有两个建设兵在一棵老树里锯出了一个死人。老爷爷说,生产队走了之后的那天春天,他还特意到山场子看了一眼,就见空地中央的位置有一棵半人高的断树,树心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树洞,洞口边缘还有一些风干的血迹。”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山场中央的半课树:“老爷爷提到的半身树,应该就是那棵。”
桃舞远远望着那棵树,片刻之后对我说:“那棵树还没死。”
我虽然辨认不出一棵树的死活,但我能隐约看见树身上带着一层淡淡的妖气,说明这棵树早已经修炼成精,不过至于它是如何在被锯断之后的近六十年时间里苟延残喘,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桃舞从胸前解下青瓷递给我:“收了它的元神吧,这样,对它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接过青瓷挂坠的时候,桃舞又说道:“狄江,你走到山场中央,稍微释放一些炁场。”
当初跟着鸿老板学艺的时候,我修的先天、混元、玄冥三门功课,桃舞学的是奇门遁甲和未央谱,两个人学的、练的完全不搭边,换句话说,我也不知道她让我释放炁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不过我也没多问,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山场中央,收了半身树的元神,然后稍稍释放出一丝混元炁场。
直到桃舞远远地冲我喊:“行了,回来吧。”我才收了炁场,乖乖回到她身边。
这时候我是在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就问桃舞她在干嘛。
桃舞笑了笑说:“借你的炁场冲散一下附近的死气,等它们重新聚拢的时候,我就能找到这股死气的源头了。”
我点点头:“现在找到了吗,死气的源头在哪?”
桃舞却皱起了眉头:“一部分源自地下,三千米的地下。另一部分则来自九天中的第三重天:从天。”
听到桃舞的话,我也忍不住一阵惊讶:“九天之上的气场降到凡间来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桃舞表情有些凝重地说道:“这股气场,应该是有大神通的人从九天召唤下来的,我记得上古的巫脉曾有一种巫术可以向九天借势。”
对,的确有这样一种巫术,当年的大禹的父亲鲧治水失败的时候,就有人建议他使用这种巫术从九天借势,但鲧却拒绝了。
只因为这种巫术在施术之前必须举行一个名为“拜血”的仪式,用现在的话说,这个仪式还有一个更直观的名字:活人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