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卿?他不是在外办差么,我入职以来从未见过他,今日恰好可以拜会他,他也在这歌舞坊内吗?”
湛台却羽此刻倒不觉得无趣了,有案可办,而且扫了拓跋寅的兴致,还能见到这大理寺上下传说颇多的另一位少卿,夏惊宵。湛台却羽年近二十出头任少卿,在未破获凌烟将军一案之前尚不能服众,而这个夏惊宵年方二八便入大理寺,十八岁任少卿,大理寺上下无人不服,传闻他破案只需三日,再难擒的贼人也难逃他手,是个文武双全俊俏少年。有传言裴少明曾有意培养他继任大理寺卿一职,只是夏惊宵却毫无兴趣。
“是!夏大人正在舞袖阁。”
“是什么案子,为何要赶走这酒馆里的人?”湛台却羽追问着。
“夏大人挑选了几处地方让我们部署,此处便是一处,此处外人太多,具体的案情还不好向大人禀报。”陆铭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拓跋寅,他也有些吃惊拓跋寅的打扮,这种吃惊下一刻就变成了眼中的不屑。
“湛台大人有要事要忙就不必陪我了,只要把接下来消遣的挑费给我就好了。”拓跋寅笑了笑,朝着湛台却羽伸出一只手去。湛台却羽确实也不想再陪拓跋寅消遣,只得把钱袋从怀里拿出来交予他。
“无赖。”湛台却羽骂道,拓跋寅却大笑着离开了酒馆。
“带我去见夏少卿。”湛台却羽朝着陆铭说道。
“是!”
陆铭布置了人手,又给酒馆老板付下包下酒馆的钱,向湛台却羽做了个请的手势,带起路来。湛台却羽这才看出这小酒馆离舞袖阁倒是十分的近,小酒馆的正门外不远处便是舞袖阁的侧门。舞袖阁若是有案子发生,这里确实是堵住去路的关键要道。
舞袖阁修成四层天阁,是这歌舞坊里最豪气的青楼,一年一度的花魁都在舞袖阁里诞生,若是享乐这里是歌舞坊的第一等去处,正因如此,舞袖阁背后的东家不乏达官贵人,巨贾富商,有些在朝的大官也是这里的常客。
单从外面看,舞袖阁已经是熠熠生辉,豪气非凡。待陆铭把湛台却羽带进舞袖阁,里面更称得上十步一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前庭已经摆好了今日晚宴所用的桌椅等物,美酒也早已堆在院中,若是没这案子,今夜定是纵情声色的一夜。
湛台却羽却又有些不解,若是发生了案子,舞袖阁的门口必会有大理寺的守卫,防止外人进出,而自己进来的时候却未发现一人。
舞袖阁层层分明,一楼乃是招待寻常客人的;二楼招待那些富商,这里的姑娘自然也就更加上乘;三楼招待达官贵人;而底层乃是花魁所居,能到四层的客人不单单是靠权钱便可的,一定要是风雅之士,且要能深得花魁芳心的这等人中龙凤才可。而陆铭就把湛台却羽带到了四层。
“夏大人,这位是湛台却羽少卿。”陆铭推门向房内的另一位身着大理寺官服的男子介绍湛台却羽。
湛台却羽端详起夏惊宵,与自己一般的年纪,却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少年得志,英气逼人,反而浑身上下不带半点气势,五官英俊带着微笑,倒是给他感觉平易近人。夏惊宵听到陆铭的话也盯着湛台却羽看了片刻,似乎二人对对方都有了各自的结论后才开了口。
“没想到会在歌舞坊遇到湛台少卿,听裴大人说湛台少卿可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夏惊宵带着微笑向湛台却羽行礼,湛台却羽只觉得此人虽没有丝毫威势,却让人难以生厌,便也回了个礼。
“只是朋友想来一睹花魁芳容才陪他来的。”
“啊!花魁,着实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我都有些倾心了呢,湛台大人定力自然要比我好些,不过也难以妄断啊!哈哈哈!”
湛台却羽倒是有些不懂了,这人为何办案之时还如此轻松,此刻湛台却羽只关心案情,对着花魁提不起半分的兴趣。
“早就听闻大理寺的二位少卿都是人中之杰,今日得见,一位沁人心脾如午后暖阳;一位凌厉肃杀似一轮残月。小女子一介红尘女子的麻烦事,能麻烦二位大人,倒是小女子的一件幸事。”湛台却羽这才注意到说这话的女人。
这女子一席轻萝红衣,发髻盘的松紧有致,虽有妆容却不失素雅之美,黛眉轻扫,一双似泣非泣的含露目,鼻梁竹挺,双颊白皙如凝脂,朱唇不点而赤,娇嫩欲滴,一颦一笑都要勾人心魄。玉颈之下锁骨若隐若现,稍露双肩,冰肌玉骨,不负花魁之名。就连湛台却羽,也愣神了片刻
“哈哈哈哈,陆铭你看,连湛台少卿都有些动心了呢!”夏惊宵大笑起来,陆铭倒是不好取笑湛台却羽,只是尴尬的应了几声。
“花魁果然名不虚传。”
湛台却羽只是愣了片刻,都被夏惊宵看在眼中,心中反而没有在意这取笑,而是多了几分佩服。
“夏少卿,到底是是何案?”
“案子倒还没发生,不过人犯倒是嚣张的很,湛台少卿你看。”夏惊宵递给湛台却羽一封书信,湛台却羽低头仔细看去。
“今日辰时取花魁性命!”
还未行凶便先下了书信,无疑是对大理寺的一种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