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在场!”
陈志雄笑道。
孟晓芸还是不甘心,追问道:“你为什么在场?”
“因为我那晚,正在草丛里和一个…”
陈志雄说了一半,来了个急刹车,没有再说下去。
“正在草丛里干什么?你说呀?”
“哼,具体细节不便透露。我话就说到这,各位打扰了,我陈志雄有事先走了!”
陈志雄见目的达成,转身离去。
孟尧年示意陈志雄把东西拿走,陈志雄站在门外,头也不回地笑道:“我陈志雄送出的东西,不屑拿走!孟叔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包闻花见孟尧年对陈志雄这种冷漠态度,忍不住推搡了他一把:“人家客气地送东西来,你急啥!要送,咱们过几个月再送回去。”
孟尧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老婆所谓的过几个月再送回去,意思就是根本不想还回去。
……
陈志雄来去匆匆,赵天亦在包闻花心中的好印象也来去匆匆。
因为陈志雄突然这么一闹,包闻花开始质疑起赵天亦传说中的英勇行为。
在包闻花板着脸的追问下,一想不爱撒谎的赵天亦不得不承认了事实。
他这一承认,不但是孟母包闻花恢复了对赵天亦的刻薄态度,连平时和气的孟大叔也开始瞧不起他,在他看来,用假摔讹诈钱财这种下三滥的赚钱方法比偷窃赌博这种行为来的更加恶劣。
尽管,被他讹诈的周大根并不是个好人。
二十多年以后,已是不惑之年的赵天亦在跟新生代的青年回忆九十年代的往事时,总是不止一次地提起这事。
很多人问他,那个年代就有碰瓷赚钱这种行当了?
赵天亦总是自嘲道:“我或许是第一个…”
那些新生代青年并不理解,认为赵大哥不过是凭本事赚钱,凭啥让人说?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传统道德还尚未被高速发展的经济给完全冲击的九十年代,恶意碰瓷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绝对比斗殴偷窃更被人瞧不起,尤其是在那乡风整体看起来还算文明纯朴的乡村。
孟晓芸也因为这件事,对赵天亦的态度一落千丈。
以至于后来的几天里,赵天亦再怎么去找她,孟晓芸始终都躲着他,还把那天他送给她的珍贵笛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赵天亦,我很生气!你回去反省你自己到底做错了哪里!”
这是那一晚,孟晓芸跟赵天亦说的最后一句话。
赵天亦的父亲赵大童,在听说自己吹嘘了大半个月的儿子光辉事迹是场谎言后,一夜之间被无数人嘲笑。
脸上挂不住面子的赵大童将怒气发泄到赵天亦身上,赵天亦又是遭到一顿暴打和怒骂。
赵天亦觉得憋屈,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受伤是为了救人。让他更憋屈的是,撒下这个谎言的张小辉,初衷是为了帮助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去责怪他。
这叫什么,这叫有劲使不出!
憋屈的赵天亦最后去了山上母亲坟前,用孟晓芸还给他的笛子吹起了悠扬婉转而又悲伤的笛声。
……
张小辉没想到当初自己善意的谎言会给赵天亦带来如此大的恶劣影响,想去找孟晓芸解释,却被赵天亦拦住了。
赵天亦觉得没必要去跟孟晓芸的解释。
从小到大,他太了解孟晓芸的个性了,性格温顺的她很少生气,但一旦生气起来,也是倔强的像头狂奔的牛,谁也拉不回来。
赵天亦说得轻描淡写,但张小辉还是很为他着急。
他当初欺骗孟晓芸说赵天亦因为见义勇为而受伤,本意是在于改善包闻花对赵天亦这个放羊娃的刻薄态度,增加她对赵天亦的好感。可如今陈志雄这混蛋这么一闹,一切又回到了过去,甚至还要糟糕。
不要说包闻花恢复了之前的刻薄,如今连孟晓芸也一起生气了。
这可如何是好?
张小辉狂抓着自己的脑袋,一连叹了几口气。
“不要叹气了,在叹气就要断气了!”
本就心情低落的赵天亦不想再让张小辉为这事徒增烦恼,他给张小辉讲了一个故事,张小辉才总算明白赵天亦和孟晓芸的关系为什么这么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