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礼霄本来不太喜欢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同意了。
他有话想对苏遇说,这首先就要把姑娘哄高兴了,既然想看,那就一起看吧,你别吓哭了就行。
苏遇当然没有吓哭,她认真的看着每一个步骤。
嗯,刀在火上灼烧,虽然不符合无菌规范……但是古代并没有无菌观念,可以理解。但是这一块还是要做起来!
烧刀是为了高温好止血吧,嗯,跟手术室的电灼手术刀一个原理。
划开皮肤了,哎呀,又出血了,这个说明对肌肉血管的走行不擅长啊,如果按层次分的好,出血量可以很小的。
箭拔出来了,又出血,怎么可以用凉白开冲洗呢!
算了,没用井水河水直接上,苏遇你就知足吧。
到包扎的时候,苏遇主动承担了剪布条的任务。
她仔细看着暗卫将剪好的布条蘸了药,填进伤口里,再整个包扎,却没有发现董礼霄看她的眼神从惊讶到了然。
小满出的血看起来吓人,也不算特别多,吃吃猪血汤鸭血汤也能补回来,老师说,一次失血五百毫升才需要输血,现在就寄希望于没有感染破伤风。
“苏姑娘,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聊一聊。”董礼霄的邀请相当友好,苏遇虽然困到想死,还是决定卖救命恩人一个面子。
两人行至廊下,那轮月亮似钩子,勾着院里柳枝,唔,那是西边,已经这么晚了啊。
“苏姑娘,我本想告诉你关于今晚你们遇袭的事儿,但是还有一件事希望姑娘坦诚相告。”
苏遇突然一阵紧张,若是董礼霄问她的来历……
“苏姑娘以前学的是临床还是护理?”
这么直白吗!为什么有这么骚的操作!
苏遇目瞪口呆的表情成功取悦了董礼霄,他以为苏遇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能看到她这样失态真是太好玩了!
苏遇也没让他错看,很快调整好情绪,说:“临床医学。”
“你不想知道是哪里露的破绽么?”
“大概是我剪布条的时候吧。看来是同行啊,这么敏锐。”苏遇也不装了,整个像换了一个人,拘谨也没有了,神色自若,还带着一丝自嘲的微笑。
“不是,我母亲也是医生,她在家无论做针线活还是做饭,都是那样拿剪刀的。”相较之下董礼霄笑的就温和多了,还是刚才那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苏遇在外科实验的时候养成了用拇指和无名指拿剪刀的习惯,只有无名指用力才能令她感到安心。
谎话可以随便说,肌肉记忆没法改。
“你什么时候确定我的?”
“今天上午,你那个‘天王盖地虎‘很明显了好伐。”
“那你明知道还回‘小鸡炖蘑菇’是几个意思!而且后来还扔下我走了!”
“唔,人家本来就不知道应该对什么啊……而且不知是敌是友,怎么能暴露身份?”
两人突然间熟稔起来,不再尴尬冷场。
大概也只有现代人之间才会有那种默契的尴尬了吧。
“那你怎么确定我不是敌人?”
“你肯定不是!小满背上那支箭我看了,箭身上刻了‘安奉’二字,是指封地在奉天的安亲王么?既然不是你伤的我,那就一定是你救的我。”
董礼霄看到苏遇认真望着他的眼神,突然脸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