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天二等人将担架放置偏厅厅中间后,便恭敬地移站到一旁。
王御医走上前,凝神仔细查看连祀的脉息,又翻开眼皮查看,沉吟道:“辰儿,这位小兄弟只是中了普通的迷药,药量偏大些,过不了多久自然会苏醒。如果要他立马醒,以你的医术,不在话下吧?!”
南宫黎辰拱拱手道:“世伯,辰儿可以解决。”
王御医又转向连祭,只见她蹙着眉,苍白的唇轻轻抖动,突兀的桃花瓣印记让人一眼就记在心上。
王御医将手指搭上连祭的脉博,过了许久才一一向众人讲解:脉象紊乱动荡,难怪在晕迷时会这样不安稳;小姑娘身体虚弱,气血不足,因是出生时在母体受了大的亏损,这种情况,命不长久,而且恐将难有子嗣;加之中迷药后强撑着,更加损耗气血,以致气息更加紊乱。待会我去府上药房抓药,你们安排人按量煎药,按时服药。他们会很快醒来。”
南宫黎辰对候在一旁的青松吩咐道:“青松,你跟世伯去抓药,缺了什么药,尽管去调药房的药,用最好的药。”
“辰儿。”南宫夫人好不容易插得进来话:“这两个都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娘亲,我与二人初次见面!原来并无关系,不过...娘亲,您还是去问问爹爹吧。”
南宫黎辰转身对南宫夫人的贴身侍女黄芪说道:“黄芪姐姐,有劳你帮他二人收拾妥当。”
南宫夫人翻了翻白眼:“娘亲给你贴身丫鬟,你不要,有用得着的地方,尽使唤你娘亲的人了?”
南宫黎辰粲然一笑:“娘亲,孩儿自由惯了。有青松和青禾二人服侍就够了。这不是有个小姑娘吗?总不能让青松和青禾来服侍吧。”
南宫夫人很体谅地想了想:“理是这个理。这小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一个女子不能孕育子嗣,以后的生活定会异常艰难。辰儿,该用什么药,都别吝啬,用好的药。”
南宫黎辰连忙道谢:“娘亲,您真是菩萨心肠。”
南宫夫人“扑哧”一笑,点了点南宫黎辰额头:“就你会说话。哄得你娘亲都年轻多了。哪像你爹——”
南宫黎辰头痛的叫唤:“娘亲,娘亲,刚才爹爹还说好久没吃过您做的银耳莲子羹,爹爹念叨您对他的关心太少,刚才对二哥还借机发了一通火。”
南宫夫人撇撇嘴:“又嫌弃你娘亲啰嗦,恨不得我现在去找你爹?”
南宫黎辰赔笑道:“娘亲,儿子哪敢做这事啊?真的是爹爹想吃您炖的银耳莲子羹。您要不信,那就算了。”
南宫夫人喜道:“真的。你父亲真的说想吃我做的银耳莲子羹?”
阿弥陀佛!南宫黎辰心中默念: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出身名门世家的南宫夫人梁婉真从小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嫁人后有南宫将军疼宠,更是变本加厉。
偶尔一次两次下厨都是父子三人的噩梦。
除了爹爹和大哥南宫黎宏能面不改色吃下南宫夫人煮的食物。
南宫黎星明明内心抗拒进食,无奈爹不疼娘不爱的他,最终都会在南宫大将军和南宫夫人的淫威下痛苦的进食干净。
南宫黎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爹爹和娘亲会如此嫌弃他?他从生下来不是女儿开始,就一直都是错的。
南宫黎星不是女儿是错的,南宫黎星与人争执是错的,除非与人争执是保护弟弟南宫黎辰才能免于被训斥的危机;南宫黎星不去考取功名是错的,南宫黎星做得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令爹爹和娘亲接受。
南宫黎星数次问南宫夫人:“娘亲,我是您亲生的吗?”
南宫夫人涂着丹寇,将手指甲曲起伸向嘴边,吹了吹,漫不经心地回答:“废话。不是我亲生的,谁爱养养?!你还我女儿。”
南宫黎星一噎,久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痛苦的人生啊。
反观南宫黎辰,由于出生时,朝霞满天而被大家看重。
南宫夫人更是百般疼宠。
用南宫黎宏的话来说,南宫黎辰没有被南宫夫人养歪,当是举世闻名的诡异事件。
南宫黎辰忽悠走了南宫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愿今天爹爹能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