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来了。”青衫墨靴国字脸,一派正气,立于男子左后方。此人姓卫名墨,江湖人称“绝笔书生”,手持山水扇,是男子众多部下之一。
“让我们爷一番好等,倒让我瞧瞧是个怎样的厉害人物。”银白长发,银白袍,戴白虎长啸面具,右眼被银丝遮住,一副嬉笑模样。此人名曰笑长生,江湖人称“千里郎君”,能观蝼蚁于千里之外,乃一神人,亦是男子众多部下之一。
“长生,休得无礼。”卫墨拂扇拦住意欲上前的笑长生。
“可久等了?”金薏白换上涟香带来的素白裘袍,配上涟香为其挽的发髻,未施粉黛,和旁边着同样素白裘袍的涟香立于一处,真真叫人舍不得眨眼。
金薏白调皮一笑,竟让四爷红了耳廓。
“未久等,出发?”四爷问。
“嗯,出发。”
晨起出发,午时过后,又是半日功夫,四爷、金薏白、涟香、卫墨、笑长生一行人已踏雪至长白雪山半山腰处,却仍是没见到九尾雪狐的影子。
“身子可还暖和?”涟香拉紧金薏白的裘袍。
“不冷的,照顾好你自己才最要紧。”金薏白道。
“嘘……先莫作声。”开路的笑长生突然定住脚步,低声道。
“左前方位,一里近半步,小奶狐狸。”笑长生低声道。
四爷一声蜂鸣笛,朝左前方挥手,三指并拢,打着手势。
茫茫高空中一只雪鸠冲下,扑向一里外的小狐狸。
雪鸠本就是雪狐的天敌,而今日遇的又是只小奶狐狸,想要捉住,八分可能。
有此奇遇,旁人瞧着,皆要拍掌暗道走运,怎能让这小畜牲逃了去。
小奶狐狸刚出生不久,没见过这等阵仗,微微一愣,撒腿便跑。
雪鸠紧追不放,利爪伸出,只差半尺,就在雪鸠奋力一扑之际,一只手臂生生的隔在了雪鸠与小狐狸之间,金薏白。
她左手捞过小狐狸护在怀里,左臂被雪鸠的利爪狠狠的嵌住,金薏白右手一翻,从腰间抽出软剑,毫不犹豫的朝雪鸠劈去。
“吖……”一声闷叫,雪鸠掉落,力道牵着利爪,把金薏白的左臂狠狠的划出了两道口子,鲜血滴落,染红了雪白的小狐狸。
金薏白小心翼翼的将小狐狸放到雪中,柔声道:“快些逃命去吧。”
小狐狸看了一眼金薏白,偷瞄一眼她的左臂,一个跳跃,飞也似的逃命去了。
“回去吧。”金薏白走了回来,道。
“好大的胆子,四爷珍视的雪鸠你都敢杀。”笑长生傻眼道。
“小老四的雪鸠本就是我送的。”金薏白道。
“果真是你吧,白。”四爷望着金薏白有些痴笑。
“果真是我,呆子。”金薏白笑。
“咱们回去吧。”金薏白拉着涟香的手,先了一步下山。
四爷望了望横尸的雪鸠,又望了望远去的金薏白。
多少年,他脑海中一直记得那句嘱托:“小老四,我要走了,去一个叫桑海的地方识字学本事,以后就不能常来陪你玩儿啦。这只雪鸠送给你,是一位得道高僧赠于我的,稀罕的紧,你可得天天给它吃肉,喂饱饱的……”
远眺已经走远的倩影,四爷急步追了上去。带着多年未见的笑意。
“老墨,刚刚那小丫头怎么过去的?”笑长生愣愣的问。
“我也未能想通,一里之远,不消眨眼功夫瞬移过去,实在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呀!”卫墨亦是阵阵惊叹不已。
“老墨,刚刚四爷那一副难掩的闷骚笑意,可是发春?”笑长生贼眉一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