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白露,是先生的学生,元直师兄你早!”夏白露声音脆脆的好听。
那男子忙起身一揖道:“原来是夏师妹,失礼失礼。”
石广元微笑指向位置于中间的藕荷色直裾男子,道:“此人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年纪在我们几人中最幼,可若论学识,我们皆是及不上的。”
夏白露看石广元面色平静,料想几人对诸葛亮必是服气得很,便行至诸葛亮案前,拱手高声道:“夏白露见过诸葛师兄。”
此时,诸葛亮才不紧不慢的抬头,深邃幽黑的眸子直看入夏白露眼底,面如冠玉,朗眉星目,夏白露不禁倒吸口气,此人….好….好….好帅!若是剪了头发,换身现代服饰走在街上,怕是一线小生也比之不及。夏白露瞧着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何人,只道是电视里面看过的哪个明星呢,便也不甚在意,原来这便是自己的目标人物,长得这么帅也不枉自己巴巴的穿越而来。
“原来是夏师妹…年青之人言语果然声如洪钟。”诸葛亮复低头读书。
“这…这…这啥意思,说我嗓门大啊?”夏白露愣了一愣,心里不忿。
“自是说师妹中气甚足,想来身体健康。”诸葛亮垂目答道。
“…”此人嘴巴甚毒,方才的惊艳感觉消失了一半。
“公威”,石广元笑了笑示意夏白露别在意,而后敲了敲身后一人的桌案,道。
那人方才一直俯身在一巴掌大绢布上作画,一手描绘才好,另一手便覆于其上,遮遮掩掩。似是怕人瞧见,不过此人端的是一叶障目,众人一眼便知是在作画。那人听到声音,蹭地抬起头,将绢布飞快团成一团攥于左手中,茫然看了过来。
“又在作画?”石广元平静问道。
“不曾!何曾是在作画!”孟公威立即否认道,转而又看到石广元身后钻出一个伶伶俐俐、冰清玉洁的女子,尤其是一头乌发垂下如锦缎一般,方才粗浅的听到好似新来了一个师妹,只是绘画要紧未曾抬头,便睁大眼睛问“你就是刚来的师妹?”
“见过公威师兄”夏白露甜笑道,“你方才在画什么?”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说服老头收下你的啊!”孟公威极有兴趣的问道。
“公威!那是师长,不得无礼!”石广元道。
孟公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只等着夏白露道来。
“我就说了一下收下我的好处和….若不收下我的坏处…先生就收下我啦”夏白露轻描淡写道。
“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威胁先生!”孟公威眼中止不住的佩服。
“我怎敢威胁先生….”夏白露摆摆手赶忙打断他的话头。
“哼,商贾之女自然不知使用正人君子之道。”忽然一厉色女生插入。
众人目光皆转向那人,“月英,白露是我们的师妹,既是同门,不可如此无礼。”石广元护道。
“师妹?”黄月英不屑道,“满身的铜臭味也配做我的师妹?”
平白无故被人鄙视一通,夏白露心里不爽,刚要开口就看见孟公威挤眉弄眼加打手势示意自己别说话。
“她原不是这样,今日不知怎的,白露,你莫与她一般计较。”石广元只好来劝夏白露。
谁也不想第一天来就与人交恶,退一步海阔天空,夏白露深吸口气:“见过月英师姐。”见黄月英未有其他反应,向两人无奈耸耸肩,示意自己尽力了。
见诸葛亮左侧有一张空几案,夏白露便过去坐下,缓缓张开《诗》,一边等水镜先生来一边看,瞥眼瞧见诸葛亮的侧颜,立时愣住。
难怪她觉得似曾相识,原以为是哪个一线小生,看到侧颜白露才想起来,这人不是她穿越至城郊问路那顶青白小轿中对自己不冷不热又纠结是叔是哥的男子又是谁,真是冤家路窄,想到方才对话他便说自己声如洪钟,莫不是已经听出来自己了?遂咬了咬牙,这一屋子人,将来都加官进爵的,不好惹不好惹,自己还是踏踏实实学艺,完成任务尽快回家是要紧。
不一会儿,水镜先生踱着步进了门,在上首处盘坐了下来,众人都放下书行礼,水镜先生点头道:“今日你们多了一位同门师妹,大家莫看她年纪尚轻,三年前便已熟读《礼》,现下的理解不弱于你们中的任何一位。”
夏白露脸上烧红一片,不甚习惯当众被夸耀,绞着手指道:“见笑见笑。”
众人则是均吸了暗吸了口冷气,独诸葛亮面色平静,似早有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