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舒服的感受着微风拂面,似乎一点也不为此懊恼,“输了又怎样,反正只要能拿到大家的名字就好了。”
“你知道的,输了我没有名字给它。如果它知道我骗了它,说不定我们不但拿不到名字,反而会连累大家跟着一起遭殃。这一点你知道吗?”
花生米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不以为意的说:“我不会给它这个机会的,我一定会灭掉它。”
红恩看着他默默不说话,她现在不得不怀疑花生米是否有这个能力消灭它,毕竟两个人之间实力如此悬殊。由其是发现花生米的计策并非完美后,红恩内心里不免对他产生了细微的意见。她并没有心思消灭掉它,她只想拿回大家的名字然后平安回家而已。平时哪怕走的再久,也不如现在那么归心似箭。
花生米冷淡的看着前方,看不出喜怒,“第三场比赛,你们就比……”
“不,我已经想好了比什么,这一场我想听自己的。”红恩打断他,轻声说。
花生米微感错愕,轻描淡写的看了眼红恩,没有说话。凭他的聪明,一定也感觉出了红恩心态上的变化。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信任,他们甚至算不上朋友,不过是彼此利用而已。
“无所谓啊,那我自己来做好了。”
花生米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揣着口袋离开了。
红恩看着花生米离开并没有叫住他。第三场她无论如何必须赢了,她可输不起。既然道不同,那就各自为谋吧。
红恩气闷的哼一声,也转身离去。
因着它醉的不省人事,红恩连续几天被人追的到处走,但凡红恩在的地方永远有怪脸人追着她要取名字。喝水的时候桌子底下突然冒出一张脸来,“帮我取个名字吧!”
躺在床上拉上被子,一抬头就看到天花板上趴着一个,惨兮兮的叫着,“帮我取个名字吧!”
哪怕是关上卫生间的门也能发现有人躲在浴缸里等着她。
几乎是无孔不入,红恩被骚扰的头都快炸了,没办法只能蹲下来抱着脑袋,抓心挠肝的想着。她开始后悔自己应该多读点书的。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已经用干了肚子里所有的墨水。
花生米也开始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红恩每次看见他他都当没看见般。
真是有够小气的,红恩在他背后吹胡子瞪眼睛,难道我红恩事事都要听你的安排吗?红恩明显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似乎对镇上人们的名字并不上心。
她也决定不再理他。脆弱的联盟瓦解了,他们好几天没说一句话。
自从烟雾男躺在床上休息后,小松就关上了它的房门,只有自己每天进去照看它,红恩只能自己慢慢的收拾房间,因为花生米对她不理不睬,红恩便把一腔不满都发泄在做家务上,扫的花瓶东倒西歪,擦得桌子噼啪乱响。不曾想速度快了,效率也提高了不少,房子很快被她收拾干净,变得焕然一新。
两天后,小松去看望它时,发现它已经睁开了眼睛,慢慢坐了起来。
可是它的身上还是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样,根本成不了型。
“我……我这是怎么了?”它抬起自己的胳膊,胳膊就软趴趴的塌了下来。
“您喝醉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任性的喝酒了。”
它的头上戴着一顶睡帽,看起来十分虚弱,它乖乖躺下来拉好被子,“看来我还要再睡一下才能恢复。”
小松见它又睡下了,自己悄悄的溜了出来。红恩站在门口问道:“它没事吧?”
“没什么,应该再有一天就能恢复了。”红恩点点头,忽然看到花生米的身影从窗前一扫而过。自从红恩决定不再事事听从花生米时,她就彻底和花生米渐渐疏远了。
花生米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微风吹着他的刘海。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左手上五根尖爪十分锋利,他舔着自己的爪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他的眼神锐利而冷漠,细长的猫眼里闪着阴冷的光。
在他的楼下,红恩也推开窗子,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迟迟难以入睡。
在她的楼下,烟雾男正舒服的睡在床上,呼呼大睡,身体仍是软绵绵的液体状,嘴角却留着口水,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
随着它的呼噜声起落,它的身体里轻飘飘的蒸发出几只酒精凝结的萤火虫来,萤火虫越来越多的从它的身体里挣脱出来,它身体里的水分渐渐流逝,等到满室都充盈着萤火虫时,它已经慢慢的恢复成了烟雾状的身子,飘飘荡荡,像正在奋力燃烧的黑色火焰,也像是快要熄灭的半点残光,是半生半死的挣扎。
萤火虫慢慢的从窗子里飞了出去,飘飘忽忽的飞上半空,飞入天际,似乎和天上的星斗们连成一片,和银河浑搅在了一起,在天与地之间连接了一条神奇的隧道。一瞬间天和地不再有距离,它们原来靠的那么近,那么相亲相爱。
红恩吃惊的看着萤火虫从窗前飞过,数量越来越多,多的不可思议,美的目不暇接。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在指尖碰到的一刹,萤火虫忽然被冰冻住,变成蓝色的水晶状,然后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像是破碎的玻璃,碎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形状纷纷坠落。
红恩忍不住赞叹一声,“美啊!”
萤火虫螺旋着飞往天际,然后带着尾部的微茫光亮渐渐远去,让人无比的安心和舒服。天地一片祥和宁静,世界在这一刻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