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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绿皮火车上的征途(1/1)

    “各位旅客,早上好,今天是2011年9月12日,星期一。在新的一天开始之际,首先......”

    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声和广播员的问候声,车厢里,在各种睡姿中醒来的人们,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开始活动了起来,排队洗簌,去卫生间,在座位上吃东西...售货员推着小车,吆喝着穿梭在过道上,不时和往来的旅客,相互避让,略显污浊的空气中,飘着方便面的味道…

    “两个碗面,两根香肠,两个茶蛋,一袋榨菜…”,于飞一边跟售货员报着数,一边摸向口袋,随即,脸色有些尴尬…

    …小桌上,一碗泡面已泡好多时,于飞和齐玉两人还在继续推让着,最后,齐玉不耐烦了,声调高了起来:“你吃吧,我真的不饿,气都气饱啦...出门在外,怎么不多带点钱?”

    “我以为你带了...”于飞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还以为你带了呢”齐玉又好气又好笑:“好了好了,下次出门要记得…快吃吧,都要软了…”

    于飞心中有鬼,不敢再争下去,端起面碗,吃了起来。齐玉望向车窗外,看着路上的风景…于飞吃光了碗中的面,齐玉转回头来:“汤给我喝…”

    于飞惊问:“你不是说不饿么…早知道,我就…”

    齐玉点着于飞额头,气恼地笑着说:“你是不是傻呀…”

    晨起的一阵喧嚣过去后,车厢里安静了好多,在车厢有节奏的晃动之中,刚刚吃过饭的乘客,又有了些困意,很多人在打着盹儿,或闭目养神。

    在这一片安静之中,于飞心中又涌出了一丝不安:好险,差点儿就露馅儿了...这么瞒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找个合适机会告诉她...

    于飞刚刚只剩了五块钱,只买了一碗面,哪里是因为忘了随身带钱,其实是真的只有五块钱了,只不过他一时忘了,以为兜里还能有个几十块。

    那天于飞得知了家里情况,在情急之下,于飞倾尽所有,把够整千的数目,都汇给了弟弟。汇完这两万三千块钱,于飞卡里,只剩了二百多。接下来的几天,于飞和齐玉二人惦记着,也准备着来BJ的事情,三心二意地只唱了三天,收入了八百多块钱,就没有再出去。这样,于飞的身上,总共也就有一千多块钱,到了临行那天,就剩了个八百不到。

    临行前,于飞给弟弟打了个电话,知道家里面这次的事情,算是勉强应付过去了,心中稍松了口气。到了火车站,要买票的时候,于飞的心又提了起来,尽量保持镇定地问起了齐玉:“这车票...要多少钱?”

    齐玉想了下,说到:“快车的话,二百块钱一张的样子...我们就买硬座吧...”,齐玉,真的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只要心中有爱,吃苦也是心甘情愿。

    于飞松了口气,拿出五百交给了齐玉:“那你去买吧...”,齐玉看着他有些如释重负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因为马上就要出发去BJ,有些激动呢...

    在周边旅客的一片昏昏欲睡中,于飞站在过道上,回想着这一切,又出了一次冷汗:要是到了BJ,马上就能出去唱歌,还能暂时对付过去,从长计议;要不,马上就得露馅儿,到时候怎么也得跟她说了...于飞焦虑了一阵儿之后,又心想急也没用,到了时候再说吧,就不再思虑此事。

    从上了车,到现在离BJ还有几个小时,这一路上的二十多个小时,于飞基本是站着过来的,齐玉为了陪她,也尽量站着。中间有过几次,同席的乘客,看他们不易,为了让他们休息,让出了座位。这种时候,齐玉就帮于飞躺在座位上,自己坐在过道上,捧着于飞因为腰腿僵直,缩不回去的双腿。几次之后,于飞就不再同意这么做了,索性就一直站着,因为他看到齐玉这样太辛苦了,那位乘客老是给他们让座,他也过意不去。另外每次有乘客从过道经过,都得辗转腾挪折腾一番,于飞也焦躁心烦了。

    于飞刚刚在过道上,思前想后了好久,等这思虑作罢了之后,又觉得无聊,低头看了眼齐玉,齐玉坐在座位上,正有些愣怔,想是这一路上折腾乏了,于飞就没有去打扰她。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无聊,就从行李中取出竹笛,摩挲了起来…

    “您会这个?真得儿诶,来一段儿吧,兄弟。”,对面座位的一位乘客,看到于飞摆弄着笛子,热情地邀请他演奏一段儿。

    “还是别了,会吵到大家”于飞客气地回应。

    “嗨,没事儿…都闲着,解解闷儿,都得谢您那,来吧小伙砸…”,乘客继续热情鼓励。

    于飞闻听此言,拿起笛子吹了起来,《骏马奔驰保边疆》,欢快悠扬的笛声,使车厢里气氛活跃了起来,很多人围拢过来,欣赏,叫好,几曲之后,一些人意犹未尽地回到座位,一些人就势与于飞和齐玉聊了起来,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你们去BJ,干嘛呀,治病?”一人问于飞到

    “是的,要做手术,治好我的腿…我这次来BJ,有三个目的:治病,上星光大道,成为歌手…”,于飞心思坦荡,有啥说啥。

    闻听到此言,一些人热情鼓励,更多的人是摇头不以为然,嘴上不说,心里叨咕着:“啥?星光大道?治完腿,接着治治脑子吧。”。大家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随便聊着,不知不觉间,列车已进入到了BJ。

    “…首都BJ,是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广播声中,乘客纷纷起身离开座位,取下行李,在过道上排队等着下车…

    …穿过出站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于飞和齐玉来到了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于飞仰着头环视四周,兴奋,好奇,震撼…齐玉站在身旁,耐心地等着于飞回复平静…

    就这样,于飞跟着齐玉来到了BJ,在这里,于飞迎来了人生真正的转折...BJ,是个机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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