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这个女子,对她第一印象便是这女子虽长相平凡,但她自信且颇有智慧,言行间桀骜之气暗显。不似大多数女人的性子,一生只为了攀上高枝,这辈子就算到了头。
“我说的实话。不过你若信得过我,我倒是乐意跟你一同前往。”陈浅安回答道,眉眼灵动,不失十六岁姑娘的活泼,亦有成熟女子的风雅气度。
南宫冥权当是玩笑话。
她这一路跟着他首先是进宫,现在又要跟着去面见皇帝,若不是因为她当时病情严重被偶然相救,他就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接近他妄图在宫中做点什么事了。
“你一个晋国的逃难女,能帮我一个羲煌太子?”南宫冥不可置信。
陈浅安不语,要说爱国情怀的话。对不起,她只对大中国有着热情。不过是偶然到这一年,管他什么国都跟她毫无关系,等报完家仇,哪太平往哪儿躲即可。
“既然如此,那我先退下了。”陈浅安双手抱臂,她感激所以愿意帮忙,若要说主动贴上去还讨人嫌的活儿,她还没干过呢。
但,南宫冥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她虽非必须要入宫,但跟着去的话能让她瞧见陈百年如此抗拒的朝廷官员和皇帝,也算了却了一桩好奇之事。
为何陈百年死活不肯与朝廷往来,就算是逼不得已跟朝廷对上,他宁愿动用自己的人脉和势力解决问题也坚决不跟朝廷妥协?这些朝廷官员到底什么德行,让陈百年如此抗拒?
想来,有趣。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陈百年得罪过朝廷也能控制住局面,说明陈百年的势力非比寻常。陈家,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秘密?
可惜原身仅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有兴趣,经商权谋之事从来都不去操心也不去了解,导致陈百年一不在,所有的链条都断了,陈浅安还软弱到了事事依靠别人的情景。
南宫冥看着她离去的样子,心想这女人还挺有脾气。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冥早早地起床便见着不知道早了他多长时间的陈浅安在练习箭术,她脸上汗珠未干,脸颊泛红,应当是还做了别的练习。
南宫冥甩开那把镂空复古折扇,移动步子上前道:“小姑娘喜欢练习箭术。”
陈浅安将手中已经瞄准的箭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靶心,从背后箭盒子里熟练地又抽出两根箭矢,道:“第一,我十六岁,不小了。第二,我只是相较之下更适合学习箭术,既然不能把每样东西都做到最好,总要有一件事要做到别人无法超越。”
陈浅安的天赋,都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了。可是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既不能护她性命,也不能让她吃饱喝足,更不能报仇。
而……类似剑术这些近身的功夫,她虽体型壮大,但手腕手臂力量太小,即便日日练习也只能尽量让自己在碰到近身敌人之时不让力量的问题拖后腿。
练习箭术的话,相比之下简单许多,并非有多喜欢。
南宫冥浅浅一笑,温柔将扇子收起来。
即在眨眼之间,陈浅安只觉头发松动顺着肩膀披撒而下,黝黑顺直的长发飘然如絮。她再抬眼,原本在她头上的银簪已经破开原本的箭矢硬生生从那中间挤出狭小空间。
第九章 云亭后苑(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