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在狭窄逼仄的空间里,终于承受不住皮肤被逐渐蔓延的火势碳化的疼痛,就着烧坏的嗓子叫出声来。
生命以一个残忍的速度疯狂流逝着,整个人埋没在大火里,气管撕裂连嘶吼都做不到了,脖子上动脉的鲜血已经快流干,彻底烧焦的双腿拉扯余下粉黑色的皮肉带来撕裂的疼痛。
而在无尽的折磨里,我突然轻轻牵扯嘴角,以平生最丑陋的姿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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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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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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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巧合,这本来就是……一场阴谋罢了。
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的一切浩瀚漫长,回忆的浪潮汹涌一发不可收拾,将梦幻般的过往染上猩红破碎的色彩。打马而过短短几瞬走完我的一生。二十多年的日子,居然连浓墨重彩都没有。
原来我……快死了啊。
最后那个男人留下的火星和离开的背影成了梦魇,渗透往事桩桩件件穿过血管里的腥甜涌向喉口,它叫嚣着,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
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在改变了。
我努力生活广交朋友保持善良。
我不沮丧抑郁不悲观厌世我扬起脸微笑面对所有人。
我对未来殷切期盼努力远离猜忌繁杂矛盾疾苦。
我努力让自己活的美好简单无可诟病。
我就连失去所有都仍旧保存着良知仍旧深爱这个世界。
可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让我失去一切之后又自以为是以为有未来可以期盼之后,
还要这么残忍地杀死我呢。
凭什么……
你凭什么……
凭什么。
快烧焦的躯壳瘫倒在同样支离破碎的座椅上几乎没了人样。
死亡的阴影浮在上空,紧闭的嘴角有苦涩蔓延。
终于还是要悄无声息地,以这种残破的姿态……死在这里吗……
…………………………
火光刺破了黑暗熊熊焚烧着,远处的地平线渐渐有曙光显露出来,黑夜落幕,白昼来临。
It is the begihing and the e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