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寺里,才惊觉长林的香火居然是这样的好,寺院大得很,没人带着怕真是要迷路。带路的是位叫做“云星”的小师傅,说是若静大师座下的名小弟子病了三天左右了,直没请来大夫,叫我先去瞧瞧。
引我到门口,云星师傅便走了,说是寺里忙,等下再过来看看,我也没在意,结果推开门,进了里屋,瞧见了小娃娃正躺着睡得香甜,暗暗道,这云星师傅实在是不行,怎么能让个男子和个女子单独共处室呢?即使是顾井年纪小也不行啊。
上次生病那要死要活的模样还清晰得很,这次生病,倒是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小娃娃小脸红得很,呼吸有些急促,我轻轻坐到了床边,伸手轻轻覆上了小娃娃的额头,果然滚烫得很,怕是烧得很厉害了。
我忍不住低声道了句:“三天怕是烧糊涂了吧。”
小娃娃轻微皱了下眉头,挣扎了下睁开了眼睛,洇着层水汽,小脸儿因为发烧而红扑扑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委屈得很。
瞧她醒了,我心动。
“醒啦?”我浅浅笑着看着她。
她却不说话,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我。
“怎么了?”
“我见过你。”小娃娃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生病,声音软绵绵的,甜甜的,像加了蜜糖。“我见过你,你叫‘陆翎’,可是没错?”
这话出,我便又忍不住笑了,真是烧糊涂了。我应了声,小娃娃又开始自言自语般的讲话,说她自己定在做梦,还脸认真的模样,我真是被她可爱到了。
我顿时脑袋热,柔声问道:“你想见我吗?”
“想。”
没想到她回答得那么干脆,撩得我心痒痒的,脸上热,抬手敲了下她的小脑袋,暗暗道:你可要快点长大才好。
小娃娃病着,躺下就开始睡去了,我开了药,想着她现在需要休息,便出了房门,正巧云星师傅过来了,问我如何,然后便叫我去帮其他人看病了。生病着凉发烧,我觉得都不奇怪,奇怪的是,还有人在年节前后摔断腿的,还是自己作的,真是闻所未闻。
等看好了病,我才从善行小师傅那里出来,又遇到了云星师傅,脸抱歉的和我说:“现在寺里真的是有些忙,人手又不够,哎,井儿又烧了几天不能拖了,劳烦小大夫熬好药过去送下,我也好不用再跑次……真是辛苦小大夫了……”
“……”要我去送药,这云星师傅心还真大。
我既是叹了口气,又暗暗的开心,还好是我过来了。
等我熬好了药,来到小娃娃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我真是个“禽兽”,秦茗说得没错,我这是……老牛吃嫩草!不要脸啊,不要脸。
我有些紧张的推门而进,唤了声,没人应我,我便擅自进了里屋,瞧见小娃娃的小脸儿还是红扑扑的,正睡得沉。
“井儿……井儿……”我柔声又唤了几声,抬手覆上小娃娃的额头,依旧滚烫,看样子是烧得厉害,昏睡过去了。
我轻轻抱起小娃娃,让她的脑袋靠着的肩膀,隔着衣服,我还能感受得到小娃娃温暖的体温,她全身散着热气,夹带着好闻的香甜气息,不由得让我慌了下心神。
“陆翎你别真是个禽兽啊,乘人之危可非君子所为!”我小声嘀咕了下,让自己清醒几分。
我长出了口气,冷静了下,用勺子舀了口药,吹了吹,想喂小娃娃喝,可是小娃娃闭着嘴巴,我便用另外只手,轻轻的捏着小娃娃的脸颊,让她开口。指尖无意碰到了小娃娃的嘴角,软软的触感让我下子热血涌上了大脑,但我确实什么也不会做,是的,我不可以!
我微微颤抖着手给小娃娃喂药,可是小娃娃歪着头,药水总是从嘴角侧流了出来,我没了主意。
瞧着怀里的小娃娃体温越发滚烫,我心横,禽兽就禽兽吧,大不了做回小人!
我拿起药碗,喝了大口含在了嘴里,微微抬起怀里小娃娃的头,犹豫了下还是覆了上去,碰到了小娃娃温热柔软的嘴唇我心尖还是忍不住发颤。我轻轻用舌头分开小娃娃的牙齿,把嘴里的药灌到小娃娃嘴里。怀里的小娃娃感受到了嘴里的苦涩的中药,抗拒的用小手推了我几下,可是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小手散着热气拂过我的脖子,挠的我心里越发难受。
啊啊啊陆翎你可真别当个禽兽啊……
我心里暗暗骂着自己,却在小娃娃拒绝嘴里这中药的时候,用柔软的舌头要把我的嘴巴往外推的时,竟下意识的抬起小娃娃的脑袋吻得更深,口气把药全灌进了小娃娃嘴巴里,逼得她只好咽下。
瞧她喝下了药,理性告诉我不能流连,我已经是越了界。
我轻轻分开小娃娃的嘴,嘴唇因为药水和亲吻变得水润,我抿了下嘴,心早已乱成片,嘴里还满是苦涩的中药味,可我却觉得甜蜜得很。
哎,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拿她没办法,也拿自己没办法。
我轻轻把小娃娃放下躺好,盖好被子,收拾东西便离开了,不能也不敢再多瞧她眼,我怕我会忍不住,还想再亲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