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在贾政的书房里一直唉声叹气的,似乎在为王家的命运感觉到怜悯。
贾政听的多了,也就不耐烦了起来:“哎哎,怎么回事啊,又不是你家破败了,有必要这样么?”
林如海看着贾政欲言又止,直到被贾政盯的发毛才说道。
“内兄啊,也不是说为了他们家的事可惜怜悯,就是从他们身上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王家之前多显赫啊,就算是皇亲国戚都会给一点面子。
虽然从王子腾开始咱们就没怎么交往过,可毕竟是世交,现在老大他们家这样不由自主的有点不好受啊。
都说臣不密则,王家的事情值得所有人去反思,去警醒。
一个家族要想兴旺,就要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
用德行去武装自己,而不是用刀枪剑戟。
什么烈火烹油,锦上添花的事没有值得做的。”
贾政笑了:“你这是在反思自己不成,怎么之前没有想法,就因为王家来了这么多感慨?
一个家族,在创立之初就没有不好的,因为他们参与到了创业的艰难中。
可后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不可避免的会享受着生活,逐渐的堕落。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讨论的时候,林千军说过一句话么。
他说要是自己的后人也出现那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不用皇帝出手,他自己就要让他们重新投胎。
当时你还说我和林千军冷血呢。
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个人没有了敬畏之心,他就不会认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卖官鬻爵、插手诉讼、欺上瞒下。
哪一个不是因为缺少敬畏之心而做出来的事?
你现在有时间在这里长吁短叹,还不如去想想怎么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怎么好好的教育怡儿别成为那样的人!”
林如海苦笑:“我知道您说的意思,可就是忍不住。
每次想到他们家,在看看我们家,就会感觉那似乎就是我们的老路,想想都不寒而栗。”
贾珍眯着眼睛,许久不说话,仿佛在想什么,又仿佛在放空自己。
“其实我也知道,那肯定是我们家族的未来,不过就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没有千年的王朝,哪里有千年的世家。
虽然说什么圣贤后人,什么天师后人,还有从五代十国流传下来的大家族。
他们也就是名义上好听罢了,其实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我不希望我的后人会成为那样的家族,被别人害怕,尊敬,从而失去了做人的机会。
我给自己孩子每个人公平的机会,也一样一样他们能给自己后人去传授,慢慢的成为一种规矩。
他们只有在这种规矩之下做事,才是长久之计。
如果他们和曲阜那位县令一样,十几年不务正业,那还不如去要饭来的实在。”
贾政之所以说曲阜的那位县令是有原因的。
曲阜是孔子的故乡,那里的县令从宋朝开始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孔子的后人,也就是衍圣公去担任。
可衍圣公还担任着很多重要的事情,不可能真的去做那个芝麻小官,所以会从家族中的子弟选择一位去担任。
这一届的曲阜县令是个奇葩,他不喜欢坐在公堂之上,成天就是游山玩水的,整个曲阜被他治理的一塌糊涂。
皇帝当时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想着和其他地方一样,让别人去曲阜担任父母官。
可还没等孔家反对呢,朝廷里面的书生就开始叫嚣的反对起来。
皇帝最后没办法了,也不想因为一个芝麻小官就在朝廷引起一阵大的动乱,只能妥协了。
这也是皇帝为数不多的妥协次数之一。
皇帝也是在试探一番,毕竟孔家的地位不仅咯是读书人在尊敬,就是历代皇帝都不能不尊敬。
所以皇帝没办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不过加强了对曲阜周围的巡逻。
这件事虽然就这么草草的结束,可在很多人心里也就下了很多议论。
就是对孔家,很多年轻的读书人还是颇有微词。
一个几千年的世家,一个被所有人尊敬的家族出现这种事情,这是对儒家思想最直接的一种颠覆。
可衍圣公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不可能选一个,然后不好了再选一个吧。
那不是把曲阜当做他们家的了不成。
虽然现实的如此,可不能表现出来啊。
所以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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