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鱼一回家,就把包扔到地上,“爸,胖小子父母给的山货。”然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那小孩没事了?”顾小鱼的父亲正在看报。
“第二天烧就退了。多亏你那辆120来的及时,要不太夫说肯定烧出肺炎。”顾小鱼拿起一个苹果,上去一口,半拉儿没了。
“你以后少往我身上揽事。”父亲看了一眼没个正形的顾小鱼,摇了摇头,继续看报。
“你能忍心看着那小孩烧的不省人事不管末?爸,做人不能太事故。”
“你爸在这个位置,所有人都盯着呢。你应该理解。”顾小鱼他妈收拾一地的山货,衣服,画夹…
“你坐直了,我跟你说个事。”他爸递给顾小鱼一张邀请函,和一张参赛通知。
“国际青年绘画大赛?”
“爸,这是什么比赛?”顾小鱼拿着通知,逐字逐句看。
“一个国际性绘画比赛,我们省才几个名额,我给你争取一个。你看你有象样的作品没?”顾小鱼的父亲对他没什么信心。
顾小鱼挠挠头,想了想“必须有呀,爸!你就等着拿大奖吧。”然后,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顾小鱼对自己没信心,但他对一个女孩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
陈冰回到家准备去菜市场买菜,刚出门口就遇见一人。这人大约四五十岁,满头银发,满脸皱纹。这个女人的长相让她想起了矿难发生时,在爸对床的老头。
“你好,请问陈冰家在哪儿住?”
“我就是陈冰,你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这幅画和这张照片吗?”那个女人问。
“《戴安全帽的矿工》,这是我画的,那个照片是矿工老头的儿子。”陈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是老头的妹妹,老头走了。”那个女人的语气低沉。
“怎么会走了?”陈冰心想,上个月还好好的,难道发生了意外。
“他知道他儿子死了,情绪一度失控,不知什么时他自己买了瓶农药,喝了,我们发现他时虽然还能说话,但是己经晚了,在送医院途中死在了120车上。”女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临死前他嘱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让我告诉你他食言了,不能让你和他儿子做朋友了,他还说你做的西兰花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女人一度梗咽。
“好,我知道了,谢谢。”陈冰一时大脑出现短路,说话磕磕巴巴。
中年女人走了,背影里她用袖子不停的擦着泪水。
在她俩说话时,顾小鱼在墙后面偷看来着,看那女人走了,还抹着眼泪走了,就一下窜了过来。
“她是谁呀?怎么还哭了。”忽然,顾小鱼看见她手里拿的画和照片。
“这是谁的照片,我看看。”
陈冰不语,她还凝固在上一段。
“给你介绍对象呀,这也太早了,长的不好看,照我差远了…一看你就没同意,要不那女的能摸眼泪吗,做得对,你还是懂我……”顾小鱼全然没发觉陈冰的不对劲儿,自己跟自己说着。
陈冰依然沉默。
“我跟你说个事,有一个青年国际绘画比赛,我想让你参加,你看你有好的作品没?”顾小鱼终于唠道正事了。
“给,”陈冰把《戴安全帽的矿工》递给了她,然后,招乎也不打转身离开。
“哎,照片不要了?”顾小鱼拿着画和照片看着她远去。“怎么感觉陈冰被僵尸附体了呢?”顾小鱼的小脑袋瓜里又出现了更可怕的场景,陈冰一回头,呲着血牙冲他乐……,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迅速离去。
繁华的市场,穿流不息的人群此刻在陈冰的世界里仿佛都静止了,她呆呆的走在大街上,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