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桅点了点头,正巧看见前面搭起了个台子,好像是要表演什么节目了,便随着人流朝前去了。
节目无非就那么几个,舞狮,耍猴,杂技,一阵敲锣打鼓后就拿着铁盘来找观众要钱了,大部分观众会讨个新年好彩头,扔几个铜币在里面,就王念桅独行特例,浑身上下翻不出铜币和银币来,就直接给了三枚金币,立刻迎来一阵喝彩。
本意并不是引人瞩目的王念桅有些无奈,在关注她的时候又有不少人看到了拉着她手的趁离花。
表演看完了,三人都无心多待,匆匆忙挤出人群,朝平时最常走的路去了。
露苇和趁离花不和,这是全王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包括王念桅,她一向选择装聋作哑,只要不动起手来就没事,今天也是如此:“都怪你。”
“嗯?”趁离花抬眸,看上去相当不快。
“要不是你我和主人还能多在那玩会呢。”露苇大声抱怨着。
早与她吵出经验的趁离花才懒的管她,两只手一伸,圈住王念桅脖子,让王念桅半拖着她朝前走,挑衅地看了露苇一眼。
露苇气的直跳脚,双手凝结出寒冰就要给趁离花好看,朝她头上抛的冰晶块被王念桅用藤蔓一一缠住,绞碎。
她已经能控制属于自己的植物了,是藤蔓,非常常见的一种,而且目标是黄阶一层的她修炼速度慢了下来,体内的力量堆积的越来越多,她也懒得去管。
这事让原本对她赞口不绝的一群人开始明里暗里看她不顺眼,特别是炼金房的莫老,特意羞辱了她一顿,不巧被路过的影卫听了去禀报给了王泽涯,公然处了刑。
也算是莫老运气好,当时王念桅正发着烧,床都没法下,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她亲手处刑,王念桅的用刑方式能让人脱一层皮还清醒着的那种绝对狠毒。
如果她发奋修炼,已经黄阶二层了吧?至少是。
王念桅原身绝对是老天爷的私生子,汇聚了超高的天赋,优渥的家境,溺爱她的家人,还有一个和平年代,可惜就是没有个聪明脑袋,现在有了,偏生这脑袋还得给别人砍了去。
五个哥哥中天赋最强的王念汶突破了黄阶一层,被皇上表扬了一番,破例提前进入了学院学习,那个学院名字怪绕口的,王念桅便没记,只知道是个全国有名的学院。
“别胡闹。”她没有任何呵斥意思,因为露苇只是在和趁离花打闹,虽对她抱有恶意,不过已经淡化了很多,没有初次见面那种扑面而来的疯狂气息了。
“再过几日就是外公的生日了,”王念桅垂眸,用拇指擦了擦其他四指的指肚,那里已经有了一层薄茧了,不过并不影响美观:“我真担心我进宫之后你们把我院子给拆了。”
她的外公,现任皇帝,生日和新年挨的极近,过完年歇息两天就又要大摆宴席庆祝他的生日,说起来还真有点累。
今年叶悠锦不知怎么了,居然同意她进宫去见她那个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几面的外公了,她正好需要多与闻鸠戏蝉沟通,叶悠锦提出来后美好多想就答应了。
“有人欺负你们就记下名单来告诉我,我回来帮你们揍她。”王念桅开了个不算很好笑的玩笑,两人很给面子地说好,小巷里又是一阵银铃悦耳。
童年的时光原来可以这么美好啊。
“姐姐进宫之后一定要小心,”笑够了,趁离花认真道:“里面人心都是黑的,你不要太心软了,这样容易吃亏。”
只有别人着她的道,她还真没跳过别人的套。
“知道知道,那么小怎么净把人往坏里想呢?”王念桅不轻不重地在她头上轻拍一下。
趁离花突然哑了,她确实容易以最卑劣的想法去揣测一个人,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改掉。
见她有点不自然,王念桅心知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赶忙把话题岔开:“你们还想要什么?赶紧买,马上回……”
“打劫!”
喂喂,王念桅嘴角抽搐几下,劫匪这么敬业的吗?大过年都不休息两天?而且真的好弱鸡啊挑三个“弱女子”下手!
也罢也罢,没有经历大战斗场面的王念桅对每个魂灵阶层的力量了解比较模糊,虽然蹦出来的几名男子都在黄阶,她却又很大把握全部放倒。
放不倒就算了,反正还有露苇,不用怕。
劫匪看三个小女孩都不动了,嘿嘿笑了几声,以为都被吓傻了。他们在台子表演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三人,都是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身上穿的头上带的都是上等货,绝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后来出手阔绰的王念桅更是证实了他们这一想法,不知三人身份的劫匪决定好好干一票,哪怕是抢走她们身上的首饰都够花天酒地一番了。
其中一个黑壮的大块头朝她们走来,王念桅并未动,趁离花和露苇更是十分信任她,跟着不动,直到大块头的手伸向王念桅头发,抽出她的发簪,把一头墨发弄乱。
几根被吹到了嘴里,王念桅用手捋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等他下一步动作。
大块头被她眼中的寒意惊了一惊,心里唾骂这自己的没用,不就是个小屁孩嘛!自己一巴掌就能扇死她!怕她干嘛!
这么想这,他的手伸向了王念桅的脖颈,当粗糙的手指触碰到王念桅皮肤的刹那,一股黑色魂力席卷上了他的手臂,依稀可见其中被迅速腐蚀的烂肉。
而黑色魂力并没有伤害到王念桅,连皮都没有破,大块头的惨叫威慑住了其余绑匪,他们浑身颤抖地看着貌似天仙的小人儿,直到她又释放出古怪的魂力朝着其他人扑来,再也承受不住眼前这惊人的一幕,四处逃窜了。
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的死活比什么都重要,这就惨了打头阵的大块头,他的半个身子都快被腐蚀完了。
死都不会想到这一幕的王念桅痛苦骤缩,抖着嘴唇叫出三个字:“趁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