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屹立在万千尸体中,被诡异的蓝色火焰包围。鲜血沾满了他的衣袖,手中的剑闪着寒光。男子一头青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他微勾唇角,一双勾魂摄魄的赤红色瑰丽眼眸里尽是冰冷,让人感到浓烈的杀气。
“求求你,别杀我。我们绝不再踏近这里半步。”瘫坐在地上的男人一脸恐惧的看着他。
“不杀你?那你能给我个理由吗?”梵修看着满是伤痕的最后幸存者,如同看着濒死的猎物,眼中尽是杀戮的光芒。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把那些不自量力的一一碾碎。
“我知道是我们先出手的,但是,你别忘了你保护的族人可是把你这个族长当瘟神一样,敬而远之。何必为了他们……天界已经下了杀你的命令,你杀了我就是和魔族作对。到时候世间根本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
听了他的话,梵修收起手中的剑。用依旧悠闲的语气说:“你这是求我饶你一命的态度?我听起来怎么像威胁?乖乖求饶不就好了。”
该死!那人在心里暗骂,他可是魔族的将领之一,今天却落在臭狐狸手里却被如此羞辱。罢了,活命要紧。等到自己回到魔界,定要把它碎尸万段。犹豫片刻张口说:“……求你,饶我一命。”
“可以是可以。但是……”梵修笑起来,继续说道:“我总要从你身上拿点东西,把你的修为给我怎么样?”说罢,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就捏起那人的下巴。
“你!欺人太甚!有种杀了我。魔尊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他而言,如果被夺取修为变成一个废物,还不如直接被杀死。
“凡是有胆量踩在我头上的,最好有能力为自己收尸。”梵修悲悯的看着他,下一秒手里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梵修起身轻笑,面前的一切就被狐火点燃。火光照亮他面无表情的脸,眉宇间却尽是疲惫。
“还要多久?累了。”他喃喃自语道。
父亲是狐族的上一代族长,那时候的梵修还很小。但是过人的天赋几乎震惊整个狐族,他是世间唯一一只九尾狐,是狐族的希望。
每年举行的“祭天大典”,是狐族最热闹的时候,就像尘世间的新年。每只狐狸都拿出自己珍藏的食物,当做贡品。祈求上天保佑。
“为什么要举行祭天大典呢。”小梵修拉着父亲的手,不解的看着跪在祭台下的族人。
“因为天上有神族,他们保佑我们的族人平平安安。所以我们也要知恩图报。”
“神族很厉害吗?能比得过师傅吗?”小小的他当时觉得教他的师傅是最厉害的,他可以几招就打败狐族最壮的狐狸。
“那是当然,天地间一切都由他们掌管。”事到如今,梵修都还记得这段对话。
直到,三万年前的那场杀戮。他眼睁睁的看着闯入桃源的神兵,父亲被神族的剑刺穿心脏,化为灰烬。可笑至极,神族就是如此对待他的信徒吗。
紧接着便是其他族群的入侵,失去首领的狐族几乎是一盘散沙。所有族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活着。
从那时起梵修就决定,自己守护族人,不再相信所谓的神族。小小年纪的他,不得不面对面对其它妖族的入侵。学着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学着与其他族群争夺领地,甚至将其赶尽杀绝。
伴着他的长大,身上背负的越来越多,狐族也越来越强。成为妖族第一大族。这时候却出现分歧。狐族忽然瘟疫横行,梵修用遍所有的方法,依旧无效。
这时候族群中忽然穿出了一个谣言:“说不定是族长杀孽太重,族人才受到惩罚。”
这句话在族群中传播,顿时议论纷纷。最终还是传到梵修的耳朵里。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在师傅的墓旁静坐了一整天。第二件,则是头也不回的离开狐族。果不其然,刚刚离开神族就发布追杀令。神啊,怎么能容忍自己不能控制的东西存在呢?
夜幕吞噬苍穹,山林被黑暗笼罩。
风穿过大地,发出诡异的声音,似女人的呜咽,又像鬼怪在窃窃私语。远远望去,黑色烟雾缭绕,这是便是魔界。世间最黑暗的地方。而在烟雾深处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月光也不能穿透迷雾,一座宫殿屹立着,显得神秘而安静。
“尊上,昨天我族人损失上万已经查明,皆是夜魆带领的族人。被狐族族长一人所杀。”
江瑾穿着一身墨绿色衣衫,模样俊郎,看起来十七八的少年模样。静静地立在大殿上,等待魔尊开口。
坐在他面前的男子一头墨色长发,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哼,夜魆一向喜欢招惹是非,反让众多族人为他陪葬,蠢的够可以。”陌决擦拭着手中的墨玉笛子,语气风轻云淡。
下一秒嘴角上扬道:“那个叫梵修的狐狸,我倒是早有耳闻。听说天帝为了杀他废了不力气。他倒是无所谓,还敢现身。”
“那我们是否动手,给死去的魔众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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