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一点，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了。”老陈还在说着。
莫琪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自己的帆布鞋面，有些脏了。
后门把转动，许成舟推开门走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
他手里拿了张表格，卷成一圈，路过莫琪身边时，低头看了眼她朝天的后脑勺以及无力低垂着的马尾，是在哭么？
然后走向最里面的隔断，“老师我来交报名表格。”
“嗯，放这吧。”原来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
许成舟放下表格便离开了。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完了，你回去后自己好好的想一想，把心思收一收。”老陈轻轻地拍了拍莫琪的胳膊，
“嗯。”莫琪维持着低着头的姿势，转了个身，走出门去。
“挨批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莫琪抬起头，就看着少年站在一旁，弯下了腰，神色认真又带着慌张，好似怕她哭了。
“是啊，接受爱的教育。”莫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带着低落。
许成舟伸手揉了揉莫琪的脑袋，安慰道，“不会的。”
下手的力度控制地不太好，头发起了毛躁，有些乱了。
“嗯？”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莫琪不解地看着许成舟。
“你这么努力，不会拖我后腿的。”
许成舟笑了起来，右边有个小小的酒窝，浅浅的，却深深的倒映在莫琪的心中，平静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荡开了笼罩在上方的雾霾。
“我也这么觉得。”一瞬间莫琪恢复了能量，“你刚刚去交的什么？”
“数学竞赛的报名表。”
“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难么？什么时候比赛啊？？”
“下个月，按照你的水平，不是难，是超难。”男生模仿着女生的口气说着最后一句话。
感觉被看低了，却无法反驳，女生瞪着眼睛，佯装生气，“照这么说，你很轻松咯？那能拿第一嘛？”
“有什么奖励么？”男生漫不经心的接着话。
“没有”
“哦，那不能。”
莫琪走得慢，许成舟也随她放慢了脚步，两人并排、说说笑笑地走回了教学楼。
办公室内，最里面隔断的男老师，将桌上的报名表收进了文件夹，“陈老师你下回可以说的委婉些，人家小女生都快哭了。”
“这些话还不够委婉么？”老陈站起身，整理桌面，“我挺喜欢莫琪这人的，虽然考进来的成绩不好，但一直在努力，最近的作业就看出她进步很大。”
“光作业看不准吧，还是要看考试。”
“话不能这么讲，哎，不说了，我要赶紧去买菜了。”老陈拎着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莫琪回到教室的时候，课间操还剩最后一节，整理动作。
随着逐渐放缓的背景声，莫琪整个人放松的趴在课桌上，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呼出。
是谁这么过分，居然背后打小报告，这简直是小人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