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人面面相觑,杨定国一时也不知如何定夺。
杨桢十分狐疑,这朴秀才一介书生,怎么可能自己来干这事,而且不是说在傍晚时就失踪了吗?
但是值得肯定的是,现在所有证据都有利于杨家。
杨桢脑子一转,站在人群中起哄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人可是晕着的,你说什么都行,说不准就是你干的坏事,再倒打一耙的!”
“唉,我说这个小娘子,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啊!”那郎君一听杨桢的说法就不乐意了,忙道,“我和打更人都看到了,怎么变成是我最坏事了,敢情我还是好心做了坏事了!”
杨定国赶忙瞪了杨桢一眼,杨桢把头一瞥,就当太黑了没看到。他赶忙站出来安抚道:“家中小儿信口雌黄了,您莫怪!今日还多谢两位相助,不知您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人呢?”
那人正喝了酒,脑子还糊涂着。
这时杨桢又大喊道:“赶紧拿去送官啊,不然谁知道究竟是谁在做坏事啊!”
说完杨桢的小脑袋赶忙缩回去,没等杨定国骂他,那人却同意了。
“对,拿去送官!免得日后赖在我身上怎么办?正好打更人也在,有个见证。”那人一拍大腿决定了,这才寻求杨定国的意见,“您觉得怎么样?”
刚刚只听郭院子说的那几句还不明所以,但至少得知此人与蔡家有关,杨定国犹豫着,觉得还需要认真思索一番才能决定。
杨桢见状,赶忙凑到杨沔身侧,低声道:“二叔,得想办法把他抓去送官,现在一切都是指向蔡家做的坏事,报官正是时候啊!”
杨沔听了眼前一亮,走到杨定国身侧,与杨定国耳语起来:“爹,我觉得还是得报官,这会和我们家关系不大。要不这事过后说不清,蔡家全赖在我们头上就麻烦了。”
杨定国起了一激楞,他现在真心怵蔡家,简直是阴魂不散的恶鬼!
于是他当即点头答应,绑了那人,拿起沾着血的桶作物证,带着杨沔、郭院子和那两人一起出门去了。
折腾了这么一会已经近二更了。
东京城内城各处城门早已关闭,但开封府衙在外城东西方向各设有一处分部,其中十字大街就有一处。
杨家离分部不远,但杨定国走后,杨家人也都睡不着了,就连杨栎也精神奕奕的等着。
索性大家都跑到堂屋里等结果。
江氏抱着杨桦轻轻拍着哄睡,眼皮子也一耷一耷的。只是杨沔跟了去,她也安心睡不了。
李氏坐立难安,时刻唉声叹气着,想要吩咐人去把家门口那摊血迹冲刷干净,免叫不明所以的邻居误会了。
杨桢赶忙劝阻道,说不定明日府衙还得有人来看。
心中却希望留着到天亮之后,蔡家仗势欺人的传言四起,到时杨家门前的血迹就是凭证。
她心中庆幸还好今日杨梓不在,免得又会被吓到了。
但同时她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摸不着头脑,今晚之事最大的受益者是杨家。
然而除了被困在宫中的崇福,还会有谁,设计了这么一个事情来帮助杨家呢?
杨沔的朋友?不大可能。如果有这么个朋友在,杨沔不可能连杨桢一个五岁娃娃的话都愿听
崇福请郑家或者王家帮的忙?
杨桢觉得很有可能,看来明天一早,得让姚鸿进宫帮忙问问崇福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