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小声议论,却没有人上前询问,当是某个女酒鬼,站了一会因天太冷,就进屋了。
招牌的霓虹灯一闪闪,影子斑驳。
许觅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双腿勉强支撑着行走。
悔恨,痛苦,像开闸的洪水蔓延,这些年背负着罪孽而活,死去的人成了心里不灭的伤。
现在告诉她,你真的是受害者,甚至被人利用她的愧疚禁锢了五年,能不恨吗?
许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酒店,天空泛白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点开了骆文旬的电话,阳光照进来,她的脸是整夜无眠后的惨白。
电话嘟的响了一声,许觅耳边响起陆浮生带来的话。
许觅,你要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怪你的,你得往前走。
正确的选择?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许觅痛苦的捂着头,还没做出反应,电话已经被接通。
“许小姐。”骆文旬以为许觅要问最近动向,说道:“我今天要联系精神研究院的教授给陆浮生做精神鉴定,你要一起?”
许觅没说话。
“许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许觅回神,盯着天花板说:“没事,我今天就不去了,我等消息。”
骆文旬诧异,挂电话前,说了声好。
许觅躺在床上没动,大脑就像把这十二年的往事回忆了个彻底,痛与恨从未如此鲜明。
上午她去了华东设计院,最近为了出行方便,她都租车,车停在辅道上。
段云从公司出来,看了一圈才看到许觅,保安处说有人找他,他没想到会是许觅。
“你找我?”段云语气并不太好。
许觅不在意,她一夜没睡,气色很差,声音嘶哑,“陆浮生是什么时候在查这件事?”
段云说:“从去上海之前吧,他去上海后让我帮忙查了美食城的事。”
许觅想起去上海前,陆浮生天天往外跑,没去公司上班,她还记得有天晚上,陆浮生在她耳边疼惜的说:如果你累了,别怕,我会帮你的。
她眼眶倏尔发红,低下头收拾情绪。
段云蹙眉说:“摄像带的事情,陆浮生不肯拿去威胁傅锦鸿,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无路可走,可他还是要交给你处理。”
段云涩然一笑:“他挺笨的,不对,应该是挺傻的,我是个外人,不该多话,可陆浮生每天加班就为了攒够路费去找你。”
许觅抬头,瞳孔一缩,“找我?”
段云见她一脸不知情,心里冒了火,嘴就更把不住,“你是不是抛弃他去了厄瓜多尔,他说路上变数多,要有足够的资金去找你,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有哪个男人被甩了,等了五年还要上杆子去的,你跟傅锦鸿的关系不简单吧,陆浮生为了你沦落成罪犯,你正好再去投靠傅锦鸿,摄像带你打算交给傅锦鸿,还是救陆浮生?”
许觅的心纠到了一起,撕裂的疼,她没说话,转身开车门。
段云见状,大声说:“打算怎么办!”
车门拉开,许觅半转过头,寒风吹散了她眼角的湿意,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陆浮生有你这个朋友,我真为他高兴,谢谢你。”
坐进驾驶座,关车门,车开走了。
“......。”
段云一脸懵逼,“什么意思!喂!我问你怎么办呢!”
道上车来人往,许觅的车已经消失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