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瑕从床上爬起来,与他四目相对,想他也是堂堂太子殿下,就这样被自己从来都瞧不上眼的女人带了绿帽子,肯定早都怒火中烧了,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跟你谈谈的气度,实属难得。
“臣妾无话可说。”
既然解释不得,只好沉默以对。
“这孩子是谁的?在什么时候?……白微瑕,你又不是哑巴,你说话啊!”
“臣妾无话可说。”
苏彻问了一长串问题,可白微瑕却只有那一个回答。
她现在有一点明白当年顾璟桓跪在她面前一味求借乾坤镜的话了。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白微瑕一声不吭,苏彻索性转身:“张太医!”
“微臣在。”他从门外走进来。
“去煎一碗滑胎药送过来。”
他声音平平静静,不掺杂丝毫感情,结果把张太医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说得可是滑胎药?”
“对!”
“太子三思啊!”医者仁心的张太医跪在地上,“微臣刚刚给太子妃诊脉,发现太子妃旧伤未愈,根骨未健,气血偏弱,若是此时滑胎,恐日后再无生育可能。”
“去煎药。”苏彻置若罔闻。
“是。”张太医无奈离开,没多久,端回了一碗药。
苏彻淡淡说:“张太医,你先回去吧,今日事就当从未发生。”
他端着药碗走到白微瑕身边,“喝了吧。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刚才苏彻跟张太医的谈话白微瑕自然是听见了的。想到自己若是滑胎可能再也没办法做母亲,她下意识抿紧了嘴唇,扭过头去。
苏彻放下药碗,搬过她的双肩,难得哄着她说:“微瑕,听话,你把药喝了。以后,就算没有孩子也不要紧,你会是我此生唯一的皇后,好不好?”
她笑了笑:“苏彻,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你若不信,我现在可以去写道密令盖上太子印信,若是你觉得不够分量,我就求父皇下旨,说你我琴瑟和鸣,愿相守白头,此生此世,荣辱与共,永不废弃。”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十足的真心摆在了她面前,可惜白微瑕不是以前的白微瑕了,她不懂他。
苏彻神情温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等他的姑娘说出自己想要的回答。
不过,白微瑕不懂他的真心和假意。她只是凭着自己的判断在。心里。深深鄙夷着苏彻。
她没想过,这个对她一直不怎么好的夫君会为了这件事儿,许她一世尊荣。
他这么做一定别有目的。
她以为他不放弃她,是为了林家的支持。她以为他早就被权力蒙了眼,那个拼尽全力才娶到手的温子婳到如今看来,也不过一个笑话。
为了东宫的脸面,为了无上的权势,他爱着的那些人终究都会被辜负。
白微瑕苦笑着收回了手,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苏彻,若是四个月前,你对我这样好,我恐怕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你了。”
“微瑕……”
“苏彻,药我是不会喝的。”白微瑕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温声说,“之前,就当作我对不起你,你给我一封休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