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说了这三个字,对他淡淡一笑,继而转身离去,神女无心然襄王有梦,他知道,自己的心从此不再完整,它遗落在一个叫白微瑕的女子身上。
程千寻总是问他两个问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微瑕的呢?
为何单单喜欢一个白微瑕呢?
他从来都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其实他也不知道,也不在乎。喜欢,于他而言,本就是一见钟情之事,哪里记得起时间和缘由?
他如今这般,也只是为了这份喜欢。他不知道白微瑕会不会因此而感动,他只知道,他希望她平安无虞,如此,就算相隔天涯,只要同在人世,他就不会再有那种彷徨失落的感觉,他就不算是失去她。
东方靖在身后喊了无数次,要他慢一些,不必担心,他都置若罔闻。
这一路,纵是千里,亦要风雨兼程,一刻不敢停歇。
风烟散,人已远去,沉沉的夜又归于沉寂。
子夜,如水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有几缕正照在白微瑕的锦被上,照亮了沈奡冷峻的模样。
他们就维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相互看着,谁也不让。
良久,沉静的气氛被白微瑕打破:“沈公子看了这么久,可是觉得本宫长得不错?”
她之所以敢这么说,只是见他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想来是内伤未愈。
他抬手,拂过她的眼角眉梢,随即轻笑:“太子妃确实与一般女子不同。”
白微瑕不同于他见过的其他女子,她镇静果断,又不露锋芒,言语不多,笑容也不深,明明是一副温婉柔弱的模样,可偏偏又带着有股傲气,似是与生俱来一般,让他想要征服。
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谁知她竟会那样说,既然她不在乎,他又何必替她考虑!
白微瑕在他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欲望,她很清楚,现在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可她被点了穴,处境确实极其被动。
“沈公子!”
他挑眉,眼角漫上了轻蔑的笑意:“太子妃可还有话说?”
倘若她现在服软,他就放过她。
“你若把我交出去,这天机阁的信誉怕是要毁了!”
“我既非君子,也非商人,信誉于我,一文不值。”
“可公子是江湖人。”白微瑕盯着他的眼睛,“江湖人做事儿,总是要讲规矩的。沈公子公然坏了规矩,怕是以后在江湖上会立不住脚。”
“那你说,我倒是坏了哪门规矩?”
“收钱办事,银货两讫,这种江湖道义,沈公子比我懂吧。”
沈奡看着她没说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白微瑕继续说:“我有一计,可助沈公子不损道义,又平安离开。”
“太子妃有何高见?”
“你可否先解了我的穴道?”
沈奡也没为难她,顺着她的意思,解了穴。
“沈公子,虽然现在。山下已经被我兄长包围,可声东击西之法却尚可一试,你若派两队人,前后隔一柱香的时间从东西两侧下山,吸引守军的主意,定然会在南北形成守卫薄弱的缺口,到时候,你大可带着剩下的兄弟从南北两路撤退。”
白微瑕的法子虽然阴狠了些,但确实可行。沈奡看着她的面容,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外界传说,一身正气,又傻了四年的姑娘竟然想的出这样的计策。
他师父讲过,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般弃车保帅之法,乃帝王之策。
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道义也好,规矩也罢,不过都是虚的,哪里困的住他?只有道貌岸然之辈才会重视吧。
眼下,就算是计谋再好,他也不想放过她。
“太子妃,你这道理我都懂,只不过,我现在,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