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您要追求温欣？”李言结结巴巴地问聂荣。
聂荣也马上意识到这个“中间人”可能引起了误会。
“我说的是中间人，不是介绍人。我追什么温欣啊。”聂荣马上纠正李言的说法。
“温欣最近状态不太对，廖总担心是不是提了副经理给了她太大的压力，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让我私下里调查一下，也做好员工安抚工作。”聂荣说到，“本来这个事情应该直接交给叶总那边，但是廖总考虑到这样可能引起叶总不高兴，觉得叶总没有领导好自己的员工，就私下交代我来处理。”
“我想了一下，我也不可能直接找温欣谈话什么地，那太不讲规矩了，叶总知道了会更不高兴。至于平日里的关注，我就更不合适了。于是，我想到了你。你们平日里都是好姐妹，女人也更细腻一些，可以多关注一下温欣，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汇报就可以。”聂荣继续说到。
李言不是傻瓜，她当然听懂了这个所谓的中间人的意思。其实只是线人，说的更难听一点，就是眼线。
李言确实感觉温欣从上海回来后就有些异常了，而最近显得特别严重。温欣已经不怎么下班和她们一起逛街吃东西了，好几次都是借口有事或者身体不舒服拒绝了。
她不知道聂荣，甚至聂荣口中的廖总到底是什么目的。说是关心员工肯定只是借口，公司这么多员工，也没见他俩平日里如此关心。李言不想接下这个盯梢的活，但是她不敢说。既然聂荣把这件事交给自己了，接了还好。如果她不接，那也可能离被扫地出门不远了。
李言内心一万匹羊驼奔驰而过。提副经理的时候没有想到我，干这种事情的时候想到了我？！
聂荣见李言沉默不说话，便加了一句，“公司考虑在行政部设个副经理，主要负责员工的心理关怀，这方面我们公司与国际大公司比，还有一定距离。而你本来就是江大心理学高材生，本来想让你通过处理温欣的事情来提前熟悉的，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再找别人。”
聂荣的这段话确实有点打动李言。同一年进公司，公司最要好的朋友，温欣提了副经理，自己还原地踏步，甚至要负责给对方装修办公室，心理上确实有点过不去。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如果当了这个眼线，副经理就是自己的，自己如果不当这个眼线，被扫地出门就是归宿。
这不是1和0的关系，是1和-1的关系。
“嗯，我听聂总您的安排。”李言终于鼓足勇气，接下了这个任务。
聂荣并没有给李言交代太多，就是要李言在公司多关注温欣，下班后多与温欣保持联系，要多注意温欣的动向，特别是情绪的变化。
李言虽然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明白了个大概。温欣可能是手握廖东升或者聂荣的什么把柄，更大可能是廖东升的，而廖东升不好直接出面，便交由聂荣从中斡旋，聂荣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并且以行政部副经理的职位作为交易筹码。
李言离开聂荣办公室后，赶紧去了一趟洗手间。她需要缓一缓，感觉身上都冒了冷汗，仿佛自己进入了一个地下组织，时刻都会搞一些暗杀什么的。
李言对着洗脸台上的镜子，哆嗦了一下。赶紧出了洗手间，回去办公室。
聂荣之所以选中李言，就是看中女人之间的小嫉妒。越是要好的朋友，背叛起来越吓人。
当然，这件事离那些所谓的背叛和仇恨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聂荣要做的只是帮廖东升盯好标的，不让上谈判桌前标的没了。
“欣欣，提了副经理，又马上要享受独立办公室，是不是要请客吃个饭啊。”李言给温欣发了一条微信。是的，李言已经开始了她的卧底和盯梢工作，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和温欣恢复之前的姐妹关系。
温欣看到李言的微信，先是一怔。这女子，刚刚不还把自己一口一个温经理的叫吗，怎么马上又改口叫昵称了。善良的温欣并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别人升迁的扶梯，还以为李言只是在公众场合称呼职务，以示对自己的尊重。私下里还是继续叫着昵称，显得亲密。
“好的。下班一起。”温欣很高兴地回复。她现在害怕群居，但又渴望陪伴，每天只要一个人回到家，就会显得特别孤寂。她知道，怀孕后，内分泌系统会发生很多变化，整个人的情绪不再稳定，容易抑郁。所以，她每天都一个人尽量多在公共场合多呆一阵，让独处的时间少一些。
此刻的林沂正在刘丽的办公室谈尚志集团年中广告投放的事情。
尚志集团从房地产起家，现在已经是一家集商业地产、房地产开发、金融投资和生物制药于一体的集团公司。每年有两次大的广告投放，一是年中，一是年底。这一次的广告投放主要是地产板块。尚志集团在东湖边开发的湖畔别墅马上就要拿到预售了，集团需要在正式预售之前，在市场上走一波广告。
近年来，虽然房地产业非常火爆，但是受中央八项规定和反腐高压以及整个经济大环境并不景气的影响，加上开征房地产税的传闻日嚣尘上，诸如别墅类的高端住宅销售并不理想。江城郊区很多别墅区已经长期空置，草长莺飞了。
这是益凡传播为尚志集团代理的第一单。尚志集团对这一单广告非常在意，对益凡传播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小林，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刘丽问到。
“丽姐，实话实说，高端住宅，特别是别墅，对我的生活还是远了一些。说得不对，请您指正。以我的生活体验，我很同意房子是用来住的这一观点。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广告中传递宜居、舒适、美好、品质等关键词。对于什么区位、价值、身份显示这些需要弱化。而且，真正住别墅的人，根本不在乎是不是通地铁，是不是会升值，更不需要用房子来彰显身份。”
刘丽点了点头。“这是我们要传递的思想，这一点我还是比较认同。现在还得讨论形式、渠道以及目标人群等等。你除了继续跟尚志的营销部保持联系外，也私下跟你那个好闺蜜再交流一下。感觉她还是挺能跟高层搭上话的，越早拿到高层的意见，我们越少走弯路，也越少修改。你觉得呢？”
林沂点了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