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一面颔首,一面将抄写好的书卷递给苏青道:“都在这里了,苏青姑娘要不要过目?”
苏青也替曦晨交过书卷领过书,多少还懂些。她打开看了,见确实是已经完成了便喜道:“杜公子好快的手速。”
曦晨想,杜笙好歹也是惯常书写的人。不过只一昼夜便得两卷,竟是自己的三四倍了。但她现在的身子毕竟还年幼,腕力体力同他们男子自然是比不了的。
由此曦晨不禁又想起顾廉来,他与杜笙在抄写速度上应该不相上下吧,说不定还更厉害些。只是,凭他这样的身手应该也得了不少银两吧,怎么会艰难到一件破补丁薄袄穿几个季节?!
苏青虽然较为熟悉流程,但今日杜笙还是必须得亲自去交书的。
一来,是对叶先生的尊重,毕竟银子没到手,一切便都是浮云,万一人家一怒之下反悔那就得不偿失了;二来,他初次抄写,必定得当面听取教训的。
既然事情都已妥当,曦晨今日便不必去了。她昨晚陪着苏青说话,也没休息好,现在没什么事刚好可以睡个回笼觉。
才躺下,却突然听见苏青在外间高声叫道:“红玉呢?”
曦晨暗自叹息,这丫头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苏青去牵马车出来,却见只有紫玉在那里。她心下一惊,沿着屋子四处找了一遍却都没有。于是,急道:“莫不是被人偷了?”
曦晨也跟过来帮忙找,她听了苏青的话质疑道:“现成的两匹马,哪有人只偷一匹的?”
“是哦。”
苏青突然想到什么,心道一声“不好”,便赶忙跑进卧房去看。
果然么?宋惟不见了。
一时,苏青又是担忧,又是后悔。
宋惟的伤还没好,哪能受得了马上的颠簸。
自己昨日与他赌气,宋惟连饭都没吃,他身上又没有银子,也不知他现在是去了哪里。
想到此,苏青一时又是委屈又是担忧,她恨恨道:“男人都是这么莽撞的么?!”
说着,她竟俯在地上像孩子般“哇哇”地哭了起来。
杜笙不便去劝,曦晨唯有上前抱住她道:“苏青姐姐,宋惟既然出去,定是想办法打听消息去了,他们这样的人,肯定是有法子联系其他人帮忙的。”
见苏青渐渐清明的眼神,曦晨又说道:“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赎回那块玉牌。还有……佳香的金锁链。”
“嗯。”
经曦晨一提醒,苏青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止住了哭声,又收拾了一番,便同杜笙一起去往镇上。
既然睡不成了,曦晨便去外间熬药。
宋惟虽是没事了,但林远却还病着。他不知是不是因失血过多的缘故,至今还没有苏醒。
苏青虽生宋惟的气,但林远又何其无辜,众人哪里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该熬的药照样得熬,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
曦晨心想,如果再过一两天还是这样的情形,恐怕还是得去医馆找大夫看才安心。
正想着,卧房里却突然传来佳香的惊呼:“小姐,你快过来~快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