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管,甩开他手就要走。
他欲言又止,又自觉无颜面对。
没走多远,又被谁一脸兴奋冲过来掰过肩膀,拦住前路惊呼开口:
“诶?!小宴!快快快,战老三!你还不过来!”
她顿了顿,那厢战长青,此时也从某处大帐冲了出来,看见她,惊疑一声:
“小宴?!你怎么也来了?!”
她唇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掩不住的不快,酸溜溜道:
“你们都溜出来玩不带我,现在又有人要赶我走,怎么,什么叫我也来了?”
战长青却已经冲出来,一把熟络揽着她肩膀,哈哈直笑。
“哎呀你这倒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打趣完,又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你妹妹不是要成亲了?你怎么有空偷偷溜出来?”
她愣了愣——
妹妹?百里含?百里含成婚???
她为什么不知道?
战长青看她一脸不解,不由扯了扯嘴角:“小宴,洛玄不会没告诉你吧,就是那个,那个……百里雁啊。”
……
她:……
她该怎么对这几个凝华阁同门几年都没发现她身份的蠢货解释?
空气刹那凝滞倍感尴尬,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却听远远却还有人在嘀嘀咕咕溜须拍马打破寂静——
“看看,门主出马就是厉害,一举擒下了那符斩语。”
……
跟随女子回来的一行人神色古怪。
那女子却并没露出骄傲的神色,反而神色古怪的看了那男子一眼,又看向她,终究无奈开口:
“不,是这位公子擒下的。”
夏侯旋却已经冲了过来,眉间紧蹙。
“什么?你又在胡闹!你自己什么身体你不知道?又开始……”
她拧眉,退了半步,不满道:
“我不认识你。”
他一愣,战长青和赫连嘉也是一愣,呐呐:“啊?小宴,你怎么了?失忆了?”
“一个个都准备骗着我,我一个都不认识,”她冷哼一声,七分揶揄,“傅青松,何嘉,孟旋,没一个是真的。”
战长青却大喊无辜:“啊啊啊我,我早就跟你坦白了啊啊啊!我!傅青松是化名,我,我是战长青啊!”
她眼光淡淡,不置可否,揶揄道:
“是自己坦白?还是被我抓出来的,认错态度可不一样,”她仰头望天,故作哀伤,“我记得有人同住一片屋檐下,不准备来找找我。”
战长青蔫了……
何嘉嘴角抽了抽,刚要开口,她又抢先,笑了笑:
“何嘉还好,本名叫赫连嘉,赫连皇子殿下,人家好歹就藏了一个字。”
赫连嘉:……
最后是孟旋,此时也梗了梗,看她?
“雁……”他看了看四周,还是无奈,试探道:“小宴,其实我……”
她笑笑,不语。
“其实你有苦衷,我知道。”
他却没露出喜色,深知她生气了,不敢言说,听她双手环胸嘟嘟囔囔?
“一走一年多,音信都没有,你好意思说认识我?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你。”
夏侯旋:……
鹂儿和桃雅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讪讪。
最后夏侯旋欲言又止,干脆不说了,直接把她拖进了大帐!管也不管外面一干汉子的眼光。
那符斩语已经被押了下去严加看管,没人在意,反而更关注少主的八卦。
大帐内……
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久别重逢泪朦胧,也没有天雷地火激战声。
安静得呼吸都变的滞涩……
她却坐在帐子里对孟旋,嗯,此时是夏侯旋,用下巴对着他。
他讪讪,要去叩她腕脉,被她让开。
他蹙眉,却颇有些不高兴,外面一众人鬼鬼祟祟听着,里面却嘀嘀咕咕分外听不真切。
他似乎就要发作,又深吸一口气终究勉强压下,叹息着问:
“你身体怎么样?”
她冷冷:“承蒙夏侯公子关心,好得很。”
他梗了梗。
“你来的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人?早知道我该叫人去接你的,何必非要追来?”
“呵呵,接我。”东方雁用嘲讽表示不满。
夏侯旋:……
自知理亏。
原来他从派去送信的信使回来后,听他一说起被留在孟府住了一夜就开始怀疑——
而后来用各种药试了试,却发现了凌风花的香,他便已经一拍脑门,知道……晚了。
他记得他叮嘱过那下属,“千万要小心,不要让她跟来。”
那下属却有些无辜,呐呐:“我记得少主你是说叫我不要招惹她,顺着来。”
……
他扶额,等到回过神来,却已经见到了鹂儿和……
好吧,桃雅他是没见过的。
此时看着她,却颇有几分哀怨:
“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你倒是先发制人了不是?谁让你去擒下那将军的。”
她翻个白眼,表示不满。
那什么将军穿一身普通衣裳,鬼能看出来将军不将军。
她哼哼一声,却听夏侯旋疑惑开口:“你遇见花欲念了?”
她偏了偏头,算是默认。
他无奈扶额,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道:
“这小子,倒是把你当抢使。”
她还看不来脸色,嘿嘿笑一声:
“人家还说我帮了这个忙,你们就欠我个大人情呢。”
……
他愕然瞪眼,此时更是扶额,心觉欠她的够多,什么时候还得完?
此时慎国内乱,他算是反派一份子,主动挑起战火一举出击,竟然顺利一连拿下了好几座城——
这等危险的事情自然是有意瞒着她。
可而今……
没想到她终究还是掺和了进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