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伊勒德作为统兵大将,对陌生人或事物的警惕性貌似出奇的高,他并没有再过多的询问,摆了摆手,示意陈情下去。
陈情的聪明体现在很多的方面,譬如说,习武练剑,过目不忘,亦或是智计奇生,他早就料到了大将极为惜命的警惕性,会让自己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第二套计策。
“将军,我们还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羊皮卷!”陈情伸臂垂首,将手中的羊皮卷举过头顶。
羊皮卷似乎引起了伊勒德的兴趣,那双从未落在陈情身上的目光,依旧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他手中高举的事物上。
伊勒德眼眉一抬,紧接着落下,端起案牍上的马奶酒一饮而尽,右手的拇指摩挲着食指的腹纹,旋即一停,说道:“谁让你来的,笨的如此荒唐!”
伊勒德的话完全在陈情的意料之中,若是一个偷营者身上带着一张羊皮卷,毋庸置疑,羊皮卷上肯定会画着渝州城的城防图,那么这张城防图的真伪便可想而知了。此刻的伊勒德心中肯定在嘲讽明玉珍,用如此拙劣的计策,是在哄骗三岁小孩子么?
陈情嘴角微微一扬,既然伊勒德的话早在意料之内,那么陈情的回答自然是天衣无缝:“是吉达将军让属下来的。”吉达这个名字,是陈情从那个被自己点穴的鞑子兵口中问出的。
“哼,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棒,连个大字也不识!”
这句话很显然是说的那个名叫吉达的将军,而伊勒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也表明了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回去对吉达说,让他明日抄写一百遍千字文!”
陈情忍住不笑,这还是敌军大营吗?怎么感觉如回到汝筠书舍一般,像极了爷爷惩罚犯错的小童。
“将军,吉达将军说,这张羊皮卷必须要当面呈交与您一观……”
“糊涂!”
伊勒德喝住陈情的话,自己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沉默了片刻。
陈情的目光越过面前的大锅,只见伊勒德好似在侧耳听着什么。他心中暗忖,看来伊勒德真的不是此番攻城的主将,莫非真是与他窃窃私语的那人?
伊勒德的身后是一面八尺多高的屏风,后面完全可以遮得住人,难道那人就在屏风的后面么?
“羊皮卷上到底绘的是什么?”
伊勒德的话将陈情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这么问,肯定代表他已经在怀疑这张羊皮卷里面的东西了。
陈情将手中的羊皮卷往上举了举,说道:“吉达将军说,羊皮上所绘的是我们此次进攻渝州城的兵力布阵图!”
哗啦!
陈情虽然依旧低着头,但他知道这声音是因为伊勒德听到自己所说的话,而略微有些心惊的攥紧了手中的宣纸。
“快呈上来!”
陈情等的便是这句话。
入帐之前他就计划好了一切。他知道作为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也作为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官对自己命的看中,也知道仅仅以一个偷营的死士为由,同样很难接近这位惜命的大将,所以,他要用这张实则空无一物的羊皮卷,引起伊勒德足够的兴趣,上演一场图穷匕见。
不过,陈情没有荆轲那般的愚蠢,非要等到图穷才现匕首,只要进到一丈以内,手中的银针必然能取他惜如金石的老命!
五丈,四丈,三丈…
脚踩在略微有些柔软的地毯上,以膝为轴,小腿和大腿上的肌肉像是蓄满力的簧,时刻准备弹出去,手腕处因食拇指紧捏银针而隆起的掌长肌,也在等着那千钧一发之际。
不过,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时,却大出陈情意料!
锃!
是弯刀出鞘的声音。
第四十六章 一场意外引发的后果(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