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坐在上首,他的脸隐藏在流苏后面,王翦双目炯炯,但仍看不清始皇帝的表情,只是感觉到,他在笑。
“既然如此,朕就再派给将军一个任务。”
王翦赶忙站了起来:“老臣听令!”
始皇帝又喝了一口清茶,然后才缓缓说道:“那陈县,方圆百里之内,无论妇幼老少,猪犬牛羊,杀而焚之,化作焦土,万年....寸草不生!!”
王翦登登往后退了两步,他一手抓住乌木将军椅,那坚固的椅子竟然也被他抓下来一块木片,始皇帝的话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王翦深深的看了一眼上首的那个人,然后俯下身去,双手作揖:“老臣听命...”
这瓢泼的大雨接连下了两天,幸亏苏门图提前看那夜色不对劲,在当晚吃完馒头后就去收集了很多的木材回来,接过就在下半夜,让山涧流量增加了三倍的大暴雨就放肆的下了起来,苏门图也就没办法再继续出行了。
吃完馒头之后,苏门图就一脸愁绪,想着没了食物自己走出这山谷不死也要废,结果...几只山鸡在他长吁短叹的时候钻进来躲雨,一头扎进了火堆里面......
自从那天有山鸡傻了吧唧的自杀以外,苏门图又捕获了几只鬼头鬼脑的野兔子,然后在下暴雨的两个天里面,苏门图过的那叫一个滋润,每天就是睡觉,醒来一看外面的大雨还是跟没了命似的下,就给火堆添根柴火,接着蒙头睡觉,再一醒来,洞门口躺着几只躲雨的兔子或者山鸡......
终于在第三天,大雨停了,苏门图欣喜的穿好衣服走到洞口外面查看,刺眼的阳光透着被雨水洗刷过无数次的绿叶射了过来,那些鸟巢被冲垮了的鸟儿也兴奋的从各个地方钻出来,重新筑巢,至于地上那些摔碎的鸟蛋壳,大鸟们只是斜了一眼,然后欢快的找别的鸟生新蛋去了。
苏门图观察了一番,他确实佩服了这些鸟们,佩服它们的大心眼子...
不过他没有直接上路,而是做了一个简易的滑板,用藤草绳绑在脚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物理原理,增大受力面积,自然不会陷进去。
他又回到了之前一直走的路上面,整条路已经不能称之为路了,就算是叫它泥潭也是抬举它了,或者,沼泽地这个名字可能更适合这条路。
苏门图有了自己制作的神器,自然不再因为这为难了。
前面赶过来一辆马车,车上那个赶马人苏门图认识!就是前几天溅他一身泥点的小子。
果然,那人看到苏门图,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一甩马鞭,马匹吃痛,嗖的窜了出去,泥点溅了过来,苏门图一抖后背,一个用藤草编成的蓑笠展开,遮住了散过来的泥点。
那人吃了一惊,骏马也受了惊,一个加速,那人就被甩下了...
苏门图哈哈大笑着跑了过去,看着那人在泥地里面打滚,他一脚踹在那人的屁股上面:“叫你嘚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叫你嘚瑟!”
教训完了那人,苏门图接着向既定的方向走去,经过那几天的沿途打听,他只是知道了咸阳的具体方向就在西边,所以他就朝着正西方向,沿着路走,随着他走的越远,在路上见到逃难的人也就越多,他也了解到一些情况,什么陈县,什么起义,什么狐狸会说话。
当他听到大楚兴陈胜王的时候,苏门图已经确定了这就是大泽乡起义,虽然对时间点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这想象世界本身就够奇怪的了,再发生什么也就不奇怪了。
陈县境内,陈胜吴广坐在原本属于监守官兵的帐篷里面
“大哥,我觉得,咱们现在就要赶紧起事,这咱们已经得了民心了,假如再拖下去,恐怕时局不利。”吴广在帐篷里面焦急的来回踱步。
陈胜悠哉的喝着茶水:“慌个什么?”
吴广双手一摊,眉头紧皱:“大哥,现在这情况,不慌不行啊!”
陈胜只觉得好笑:“咱们现在有十万大兵!怕他作甚!”他一甩衣袖,只是觉得自己这弟弟疑心太重。
“弟弟,你不自信了...”
吴广叹了一口气:“哥哥,您未曾服过兵役。”
陈胜说道:“那又如何。”
“您不知,我曾见过那大秦精兵的威武,曾经左上第一将,王翦,率着六千精兵,穿了赵国,扫了吴越,在中原大地势如破竹,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