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卓亦扬坐在校园石凳上发呆。
‘叫兽’的履历她看过,出生在滇省王溪市,还在襁褓时,便被父母放在王溪市孤儿院门口,五岁被人领养,在滇大上大三时,养父母相继去世。
之后,他在滇大上了研究生,而后留校,32岁,调到西北大学国际政治系任教。
‘叫兽’34岁时,秦省电视台在西北大做专访,她认识了‘叫兽’。
三年后,他们婚礼前夕,‘叫兽’意外去世,当时他才37岁。
可现在,讲台上那个陌生的林讲师,履历和‘叫兽’一模一样。却不是‘叫兽’林旭。
这个林讲师的样貌虽然和‘叫兽’有一点点像,但声音完全不一样,尤其通身的气质,没有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
‘叫兽’是一个很霸道的人,为人霸道,气势也霸道。
讲台上那位林讲师,讲话斯斯文文、还有一点点害羞,举手投足,完全是个标准的‘娘炮儿’。
卓亦扬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滇大的校门,又怎么坐上的公交车。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她茫然的看着窗外幽蓝的天空。
那个人不是她得‘叫兽’,她重生,以为能够重来一次,却弄丢了‘叫兽’。
为什么,名字一样、履历一样,却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她重生之后,叫兽的人生轨道也改变了?叫兽现在在哪里?她该怎么办?
卓亦扬捂住眼睛,如果这一生,她和叫兽擦肩而过,或者,是她老公的那个林帆根本就不存在,她该怎么办?
似乎力气一点点被抽走,寒气从脚底开始蔓延,很快浸透了整个灵魂。
八年来,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过。整个人好像掉进冰窟窿里,从头冷倒脚,让她万念俱灰,几乎要失去继续奋斗的勇气。
直到夜幕低垂,卓亦扬才从床上爬起来。
招待所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夜市,卓亦扬去了夜市。她觉得很饿,心里有一个大洞,需要食物去填满。
春城的冬天并不寒冷,露天夜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很热闹。
卓亦扬在一个卖滇省特色烧烤的摊位上坐下,要了烧豆腐、烤竹虫、烤蜂蛹、炒米线,把低矮的小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又要了一瓶啤酒,对着瓶子猛灌了两口,心里的大洞已经越来越深,越来越黑暗,让她此刻如临深渊一般找不到出口。
刚放下酒瓶,隔壁桌子上,一个二十出头烫着满头卷毛的小混混对她嘿嘿笑道:
“妹妹好酒量,一个人啊,寂寞不,过来跟哥哥们喝一杯。”
卓亦扬放下酒瓶,吃了口烧烤,没理会。
傍边桌子传来卷毛头同伴的奚落声:“你魅力不行,人家妹妹不搭理啊。”
卷毛头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卓亦扬跟前:
“还是朵带刺的玫瑰呐,来,陪哥哥喝两杯。”
边说边伸手过来拉卓亦扬。
卓亦扬往后咧了咧,给了卷毛头一个白眼:“别惹我,我这会儿火大,下手容易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