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呀。”
几人斩钉截铁道，陆飞羽不解的皱起眉：“怎么会？这臭味可浓了。”
那匹马隐约察觉到什么，停了嚼动，扭着头往安府车队看来，恶狠狠盯着车窗里陆飞羽模糊的身影。
二姑娘惊道：“那马怎么那么凶！它看人的眼神好奇怪，我竟然、我竟然会害怕……”
队伍拥挤，两边马车都动不了，那怪马拉的车旁跟着随行的家丁，正和下车牵马的车夫闲聊。
“刘三还没找到？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唉。我说你可小心点，咱家的车夫都失踪三个了，千万小心下个是你。”
车夫身形魁，梧哼了一声，凶悍道：“我才不怕！这世上不说根本没有妖怪，就算是有又怎么样，我一样打死它！”
家丁摇头：“可别这么说。”
他压低声音，疑虑不安瞄着马，“我是真怀疑有妖啊。咱家车夫失踪，可不正是从换了拉车的马匹之后？这匹马看着就邪门，可是大管家急着回家，咱们也没来得及换马……总之，你还是注意点吧。”
安府大姑娘闻声蹙起眉，自嘲一笑：“以前我也是不相信有妖怪的。都觉得盛世太平，觉得什么天师都是骗人的，就算是谢公子，也是以讹传讹——谁知道，却会亲眼见了……”
陆飞羽心中也是无奈。
毕竟也就是这十年里妖怪出世的多了一些，要不然天师们穷得还在山上吃西北风呢。
只是现在，妖怪的存在还是没有在凡俗间彻底公布的，天师很想普及，可朝廷一直压制这些牛鬼蛇神消息的乱传，生怕乱了民心引起动乱。
陆飞羽并不服，但也知道，朝廷做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盛世无妖邪，乱世无安稳。
陆飞羽曾听师祖老头说过，妖怪出不出世，和天下局势是相辅相成的。
盛世太平的时候，妖邪不出，天师也隐世，便如同几十年上百年前，俗世安稳，自然不会有人相信有妖邪鬼魔。
但哪日妖魔乱世，便是说明天下局势间也已经不安分起来了。
家丁道：“……我说你啊，真还是小心点儿吧。”
陆飞羽总觉得那马不对劲，心中放不下，干脆暗中捏了一道驱邪符，手指一弹向着怪马拍去。
偏偏这时，车夫冲动瞪眼：“它若是妖，那我现在就杀了它！你看，它是妖吗？”
说罢，举起蒲扇大的手用力拍中大马的脑袋！
怪马匆忙躲闪驱邪符，哪里注意到车夫一巴掌拍来，脑袋不由被打得一歪。
嘴里嚼的东西噗地吐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掉在了人群之前。
“那是什么——”
“不不不不好啊！”
“救命啊，有妖怪！快逃啊！”
人群静了一霎，随即惊恐尖叫迭起不休，你推我挤慌慌张张往外逃跑，场面一度大乱。
落在众人之前的，是一只被嚼掉一半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