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平静而日常的生活呢。
因为一些原因我几乎从不主动去与别人接触,虽然向我搭讪的同学不在少数,平常看起来要好的女同学也有几人,但是说到朋友...
明明,应该愿意,就并不难找到亲密的好友吧。
我没什么底气。
因为事实就是,除了艾尔和伊那耶,在这所学校里我和其他人的关系也就止步于同学了。
就算是那二人我不清楚算不算得上朋友呢,或许魔术师永远都不会有朋友吧。
不,不对,我在想什么呢,埃尔梅罗教室的同学们不是比朋友还亲密吗?
我不想让过去再过多的干扰现在,想要强行的把思绪拉回到眼前。
话说,那两人现在应该都不在这里吧,毕竟身为御主还在大摇大摆的上学就太过分了。
想着自己也有三月之久没来过学校,真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我走入校门,穿过操场,撇了几眼正在晨练的不知姓名的学生,视线便停留在操场上空的‘孔洞’上。
莫名的有些走神。
刻印在身体上的令咒,和‘孔洞’的联系清晰而明确。
圣杯就在其中。
可眼下的我却还是想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习惯或是喜欢独身一人的,明明逃开了家族却还是没能过上想象中的生活。
也许魔术或者神秘,一旦牵连上就真的逃不开了吧。
“天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诶?”
没有印象的声音。
是不认识的人。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我神色有些惊讶,没想到刚回到学校就会被陌生的人搭讪,回应显得格外僵硬。
相反,和我搭话的人面带微笑,声音温和。
帽衫外套着夹克,看起来很有兴致的举起右手。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私事。”
“我叫隋沐衡,请多指教。”
面对着高了一头不止的身高,我不得已抬头。
黑发黑瞳,清秀的面容,似乎是伊那耶同学家乡国度的人。
我有些警惕此人的接近。
不能肯定他搭话的目的,我用「私事」来回避着对话。
三月前的学校绝对不会有自己一无所知的留学生,虽然可能会是这段自己不在的时间才来到学校的转校生。
可他轻而易举的越过了自己下意识保持的“安全”距离。
不是设置了什么魔术,只是这段身为魔术师的日子的一种自觉。
但也足够激起我的警惕心。
不过枪兵此刻正以灵体化的姿态跟在自己身旁,也并未发出警示,表明眼前的人应该不是英灵,至少身上不会有显著的魔力波动。
“对不起,我不打算认识你。”
我冷冷的回答着,不打算给对方幻想的空间,稍理清思路的我不想和此这个人有所交集,如果对方是无关圣杯之人,也不想把他卷入到圣杯战争这个漩涡中。
一阵微风恰巧吹过,几缕发丝被风扰动,有些影响视线。
恍惚间,我发觉这个自称隋沐衡的人,面容离自己太近了些。
那清秀的面容和笑容都没有改变,依稀让人觉得亲切。
但此刻却仿佛是戴着副冰冷的面具,声线没有变化,却带来了冷漠的气氛。
这种变化很突然。
有一丝危险感转瞬即逝。
我没有惊慌失措,危险什么的着三个月来自己也没少接触,但自己刚刚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如果是英灵的话,把自己伪装成常人也并非不可能吧。
还是不够警惕呢。
那个男人转身离去。
临走前留下的话语回荡着。
“很遗憾呢,我似乎是你不得不认识的人,佐衣.允。”
如果刚刚的男子有什么异动,迦尔纳先生的黄金之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贯穿然后烧成灰烬。
不过事情不会如此发展,因为我知道如果对方真是与神秘有关之人,就不敢于在白天的学校中做出什么过于显眼的动作。
除非对方事先做好了足够让整所学校的学生瞬间昏迷的准备,否则被众人目击后的结果无异于将被各方势力联手肃清。
反过来讲,如果枪兵被迫出手,我便不得不思考怎么去面对全校的师生,我自己无法做到大规模的暗示,所以按照原则恐怕将会是屠杀般的灭口,真不愿去思考这样情景。
即便是圣杯战争期间,神秘不得外泄的准则依然是共识。
挑衅?宣战?亦或是警示?
男子的话语有太多的思考的余地,本想着旧地重游悼念将远离的平凡生活的我被意料外的对话彻底扫了兴致。
连通圣杯的孔洞正下方的学校,是圣杯战争必然会波及的地点,作为被称为人类无法触及的“奇迹”从者之间的战场。
圣杯战争之后,它的未来可想而知。
唉,还想着会不会遇见那个对魔术一窍不通的家伙呢。我在心中叹气。
(Lancer,刚才那个男人?)
(是完全的血肉之躯,也没有显著的魔力波动,也未散发出杀意。)
透过契约的心灵链接,我询问着迦尔纳先生的看法。
没有魔力波动并不意味着是普通人,将魔术回路完全关闭的魔术师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在圣杯战争中如果激活着魔术回路,御主之间在一定距离内就可以相互感应到对方,所以会有人选择隐藏也无可厚非。
但这样无疑会在遇到突袭或打算出手之时缺少先机。
既然失去了回忆过往的心情,我和Lancer也没有继续停留在学校的理由。
在魔术工房之外闲逛的御主和从者,实在太过招摇。
就此作罢,返回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