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言,更是引得满座开怀不已。
军营外,士兵门也是搭起了大桌小桌的酒宴,吃肉喝酒,快活不已。
就在众人欢天喜地之际,唯独仲轩,英眉紧锁,若有所思。
他曾观望过营中此颓靡景象,若是琅族派探子前来打探军情,定会打我军个措不及手。
早就听闻叱罗格阴险多谋,即是战场枭雄,又精于排兵布阵。可仲轩近日观察下来,此一战的情形,竟不像是他叱罗格往日的作风。
宴后,仲轩思索许久,见父帅寝帐中灯未息,便还是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禀明父亲:
“父帅难道不觉得奇怪?”
邵老将军听仲轩此言,一头雾水,断断是没察觉出其中的蹊跷。
“父亲可曾见到,这两日交战中,琅族分明有几次机会可以乘胜而上,压倒我方,可他们却偏偏撤军后退,放弃了进攻的时机。”仲轩道
邵老将军思路片刻后,释然大笑道:
“那群贼将,定是见我军气焰磅礴,且自己部落军资兵力不足,担心伤耗过大,这才不敢恋战。”
仲轩见父帅丝毫未看出其中的诡异,心中焦急难耐:
“可父帅,一次如此尚且想得通,可次次都如此,父亲就从未想过其中的缘由?”
邵老将军听仲轩此言,仔细一想,仿佛有些道理,于是传唤帐前小兵:
“吩咐巡逻的兵士,夜里切记不可放松警惕,岗上的哨兵把眼睛都擦亮些,谨防琅族夜里偷袭。”
见父帅加强了防备,仲轩这才松了一口气,稍微放心了些。
邵衡搭起仲轩的肩,笑道:“仲轩呐!为将者,小心警惕固然是好事,可是凡是也别过于拘谨多虑。”
“儿子知道了,父亲教训得是!”仲轩点了点头道
邵衡拔出邵家祖传的赤羾剑,感叹道:“此战过后,我父子二人终于能再显我邵家军威风,光耀门庭。”
他父子二人这么多年来在朝中受尽了傲睨嗤笑,听尽了闲言碎语。
都说他父子二人不仅辱了邵家军的威风,还吃着朝廷的俸禄一事无成。
可谁人心中不明白,这一切皆是因为仲轩的缘故。
吴王一方面慎怕仲轩真是祸国殃民之命,怕他居高官握重权,终有一日会对朝廷,乃至整个江山社稷带来威胁。
另一方面,毕竟仲轩是自己的骨肉,他又怕给仲轩过高功名利禄会引来他人的妒忌,从而招来祸害。
只念他此生能够平平淡淡在邵家,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悄悄邵家亲生儿子邵彦林是个病秧子,这邵家四代为朝廷忠勇之将,延续邵家名威的重任自然只能落到仲轩的身上。
偏偏仲轩生来就不是平庸之辈,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再加上邵衡的严厉栽培,仲轩虽年纪轻轻,却已是满身枭雄气概。
仲轩见父亲已是年过半百,那一腔热血壮志依旧丝毫未减,不由得心生佩服。
可每当他见到父亲已不复年轻,心中又难免伤感叹息,若不是自己的缘故,恐怕他早已像邵家祖上名将一般,高居朝中武将之首,领千千万雄兵,威震天下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