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高才鄙夷的看她道:“宁姐儿你这样下去可不成,你看看别人家的姑娘到了你这个年纪,谁还像你这般连三从四德都不知道?”
“我要三从四德作甚?”季攸宁踩在脚凳上:“那都是你们这些男人拿来约束女人的东西,跟王婆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还自以为很有道理!”
蒲高才连连说了三个你字,却是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
这季家的姑娘怎么是个脑袋被门夹了的货?难道她日后不嫁人了么?这般嚣张妄为,仔细以后的婆家拿这档子事压你一筹!
“季夫人可得管管宁姐儿,这样下去可就无法无天了!”蒲高才扬着头对崔芳宜道。
崔芳宜却岔开了话题,问道:“庄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蒲高才这才想起正事:“我来是想请季夫人原谅我昨夜的鲁莽,季老太太的事是我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季攸宁哼道:“我看你是巴不得吧,巴不得将我家的财产都搬走,巴不得我们家的人都消失了才好!”
“我不跟孩子说话!”蒲高才负手高傲的说道。
“不是不说,是被我戳穿了心思吧。”
崔芳宜让季攸宁回去吃饭,这才对蒲高才道:“庄长,不管昨夜是不是无心之举,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眼下您是来道歉,还是……”
“道歉道歉,自然是道歉。”蒲高才双手奉上礼物:“我当初不该听信季老太太的花言巧语,以为是你们欺负老太太一家。昨夜看到老太太那副模样,我真是后悔呀,干嘛要听她们胡说。”
蒲高才说着,不受控制的掉下几滴眼泪,放下袖子揩了揩。
“我知道季夫人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与我们一般计较……此次来我就是为了帮助夫人摆脱季老太太的纠缠。”
季攸宁忽然出现在门前,满脸不可置信。“庄长有这么好心?咦,这天上怎么掉馅饼了呢?”
蒲高才也往天上看了一眼:“没有馅饼啊……”话音刚落才知道季攸宁这是在讽刺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几分。
但一想到县官大人会因为此事重重的责罚他,搞不好最后的名声都会毁掉,只得忍着好言好语道:“宁姐儿不要开我的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那庄长打算怎么帮我们摆脱季文枢一家?”崔芳宜问。
“这个简单。”蒲高才从袖中掏出一封文书:“这是我慌忙之中写下的,字虽然潦草了些但是能证明夫人与季文枢一家完完全全是断了关系的。
往后他们要是再敢来骚扰您,咱们榆花庄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害怕对付不了他们四人?嘿嘿嘿……季夫人觉得如何,如果同意了的话……”
季攸宁循循善诱:“如果我娘同意了,庄长打算怎么样?”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县官大人突然问起夫人和姐儿,烦请您二位在县官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我今年就要六十啦,这顶帽子还想好好的带着走到最后。”
季攸宁哦了一声:“口说无凭,庄长还是留下个证明比较好。”说完季攸宁跑到房间,很快就取来纸笔,毛笔已经沾饱了墨汁。
蒲高才百思不得其解:“姐儿是什么意思?”
“立字为凭啊。”季攸宁将纸笔往桌上一摆:“庄长只要写下字据,保证日后季文枢一家来庄子里闹,都由你处理就可以了。”
这样啊,蒲高才搓搓手掌寻思着写还是不写。
季攸宁飞快的把毛笔塞到他手中:“庄长,您还想不想县官大人对您刮目相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