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马自楛正忙着,头也不抬地道。
伊星儿坐到马自楛身边,颇为贴心替其舀了一碗汤:“爷,您喝。”
美人在旁,马自楛再做不到心无旁骛地处理会其城的政事,拿起碗,将粥一饮而尽。
一抬眸对上的就是自家三哥那双桃花眼。
牟歆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自小跟着父亲习武,身子比平常闺阁女子要好的多,很少生病,但一旦生了病,那绝对都来势汹汹且去如抽丝,不会是养几天就好的小病。
牟译风曾说她是不生病则已,一生病惊人。
而其他几个贴身护卫,刘吴夏一嫌弃木讷,二因为这几人都是他父亲刘义安排过来盯着他的,到了剧然城后便不让他们跟下身边。
这使得燕载押着刘吴夏出了宅院大门才被人拦下来,但可惜……
燕载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低头冲刘吴夏道:“他们要敢继续拦着,我就算不能杀你,但会直接阉了你!”
刘吴夏被吓得不行,这对他来说可是生不如死的事!他连忙朝拦路的手下将士护卫们使眼色。
围着燕载的人只能退开,给燕载让路。
重生而来的燕载并不觉得有什么,在经过前世大大小小战争无数后,对于燕载来说,重要的不是相与作战的人数,而是有多少人,让你愿意把后背交出去。一个凝聚的队伍,才是力量无穷。
何况此次“攻打”剧然城,这么几个人就够了。
燕载走近城墙,然后蹲下,无视城墙上的灰尘与蛛网,伸手推了推。
“竟然推动了,难道这处城墙并没有砌好不成?”伊皓惊讶。
燕载轻轻地推着石土块,道:“不是没砌好,是被贼偷挖松了。”
彭城离雍南道不远,其实只隔着几座岭和一条河。
岭是无名之岭,河为澉河。
远远望见奔流的澉河,二柱子等人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燕载一个两个都盯着澉河发呆,便道:“该走了,等会还有好几个关卡过,别等天色暗下来后我们还没进雍南城。”
伊皓先回过神来,他点点头,驱马往前走,但又忍不住回头望一眼。
彭城已经看不见了,被遮在了山岭之后。
“军候,过了澉河后我们就真的离开了相中道,您觉得我们真能如愿……回来吗?”
回来也分好几种,是白发苍苍,还是青春肆意?
是衣锦还乡还是……马革裹尸?
入夜,火把依次点起。空中,有漫天星光。
士兵严密把守的中央大营烛火明亮。主将连泓正在和几位副将、校尉及军候议事,帐篷的门帘被掀起一角,有士兵报:“屯长燕载求见。”
连泓与他人互望了一眼,都皱眉。一个小屯长来干什么,能干什么?
正准备发火斥责,忽地想起这屯长燕载是……燕氿之子?将要与雍南道总督次女定下婚约的那个燕载?
霎那间连泓又转了心意,淡淡道:“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燕载掀帘而进,恭恭敬敬地对在内众人都行个遍礼。
“你有什么事?快点说。”连泓望向燕载。
“若你无事,或是因一些军队里士兵之间争执的小事来扰,先自己乖乖地去领罚吧!”
连泓旁边长相粗犷,身材魁梧的大汉没好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