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做生意好吧,连游戏公司都是最近投资的,我以前是一个包工头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莱倒不隐瞒。
“那王总…”牛哥突然住口,原来他想问王来为何这么有钱,但涉及到个人隐私不好打听了。
王莱知道牛哥想问什么,他回忆旧事非常感慨,“自从那个胡老板卷款逃跑,我的生活陷入绝境,材料商农民工每天坐在家中讨要货款工资,亲戚朋友连电话都不接,更别提借钱。这些人把我家里闹的实在不像话,要不是后来劳动保障部门付清了农民工工资,我日子更是难过。但是那些材料商的钱确实没有办法还上。我那个亲戚李老板就怂勇他们去我老婆娘家闹,我岳父母大失颜面,我老婆就同我离了婚,带着女儿回了娘家。那时银行又收了我房子,我只好用变卖旧家具旧电器的几千块钱租了一间小房子,但是人太颓废,没去找工作,过了几个月连房租也交不出来,逼得我想跳河,遇上了我一生最重要的贵人,后来炒股又挣到一些钱才有了今日。”回忆这段过往,总觉得历历在目,让他感觉现在反而是做梦。
牛哥不胜唏嘘,“王总,我看你如今如此光鲜,没想到也有如此坎坷的人生。不过好人有好报,总有贵人会帮忙。”他见王莱和银行张总关系很好,以为贵人就是张总,甚是羡慕,背靠这么一座大山,谁也不会缺钱花。
“有人说苦难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麻五忽然插进一句,让王莱非常诧异,一个保安还会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特意回头多看他几眼。
麻五被看的紧张,结结巴巴的解释,“我下午刚从电视里听的。”
这时车子行进山路,车子颠波的厉害,牛哥不敢分神说话,全神贯注的开车,麻五又是一个闷东瓜,王莱没了说话的兴致,把椅背放个坡度打盹,迷迷糊糊一张模糊的带血的脸又出现了,任王莱如何挣扎想逃,但他好像被禁锢不动,吓的他满头大汗,无限绝望之际,突然有人喊他,他拼命睁开了眼,原来是场噩梦,他系着安全带躺在椅背上,汗水浸透了衣背。
“王总,我们到了。”牛哥一边松安全带一边对王莱说,“王总睡的真沉,我叫了几次都没反应。”
“到了?”王莱有点迷糊,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点,他朝窗户看了看,除了汽车车灯照到的地方都是黑灯瞎火,却有许多的狗在凶猛叫,让他有点胆怯。
“麻三的家就在前面,不过路况不好,车子开不进去,我们要下车走十几分钟。”麻五指着路讲。
“行,那我们就走路进去。”王莱一边点头一也解安全带。
打开手机电筒,麻五在走在前面引路,王莱跟着,牛哥走在最后。几只土狗窜了出来,冲着牛哥王莱狂吠,吓的王莱冒冷汗。麻五怒吼几声,这些土狗夹着尾巴呜呜的叫着退后,只是还远远的跟着。
走过一段土路,麻五又把王莱和牛哥领到一条田埂上。他在前面反复的提醒,小心脚下,田埂上有许多透水的小沟,让他俩留意不要跌下去了。
王莱和牛哥走在这条田埂,只是这条田埂太窄小,许多地方又渗水崩散,两人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挪,一点不敢分神,像是在走钢丝。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过了田埂,王莱松开紧绷的神经,拿出一包香烟散给牛哥和麻五,自己利落的点上,吸了一口才问,“麻五,麻三的家只有这一条路吗?”这条路平时小心点走还没关系,碰到大雨霜冻下雪根本不可能走。
“最近的只有这一条,离这多走半小时还有一条塘堤好走一点,起码能过一辆摩托,就是绕的太远,走路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他家都走这条路,不像你们城里人走不惯,走熟了只花几分钟就好了。”麻五说的理所当然,王莱却听的心惊,平时只走这一条比羊肠小道还窄的路,可想而知麻三家的境况。
又经过一条弯曲的山路,麻五指着不远处的灯火,“那就是三哥的家。”
灯火太过昏暗,王莱努力也看不清楚,不时听见那边有吵闹声和孩子的哭喊。
麻五猜测,“可能是那些家属在三哥家闹还没有离开。”
“走,我们快过去看看。”王莱率先大步走去,脚下突然一滑,幸亏麻五眼明手快,一把扶住王莱,不然铁定摔一跤狠实。
“这条路滑也不好走,王总牛哥你们还是在后面跟着我走。”麻五提醒说到。
到了麻五的家才知道什么是贫穷,两间六七十年间的土砖屋,破烂的猪舍透着星光,低矮的茅厕在手机电筒下连门都没有,两根黑乎乎的木板搁在粪坑上做便池。
门前稍微平整的晒谷上站着蹲着坐着许多看热闹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难怪先前村子里没有灯火,原来全村的人聚在麻三家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