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唯一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她和姥姥吵架了。”
“吵架?就因为吵架……带着你离家出走?不会吧?真的不是她欠了什么债,或者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你也觉得她超幼稚的对不对!”
“喂,你才五岁,胆敢说你妈幼稚?”
“她就是啊。我跟你讲啊,她喜欢看笑话书,就那种《笑话大全》啊,《超好笑的笑话三百条》啊,《新编笑话五百条》啊,她能笑到肚子疼。还有,她半夜会偷吃东西,为了减肥,她晚饭都不吃的,但是有一次被我抓到,半夜蹲在冰箱前面偷吃火腿肠,就那种像胳膊一样粗的火腿肠整根拿来啃。还有还有,她之前有把头发剃光,总喜欢用新长出来的毛茬茬扎我脖子……”
说到这儿,赵唯一啪地一捂嘴:“完蛋!妈妈不让我说这个……”
“没关系,”金天劝慰地点点头,“这个我早就知道。”
就在郝知恩和许歌声一人剃了个光头的转天,金天便在“塑料花奶茶店”识破许歌声戴的是假发,又怎么会看不出郝知恩?
装看不出罢了。
他承认他有时候嘴巴有点毒,但更知道什么时候沉默是金。
“那现在,她头发长出来了吗?”金天轻问道。
赵唯一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现在有这么长……不不,有这么长了吧。”
到底是小孩子,说话间,打了个哈欠。
金天为她掖了掖被角,道了声晚安,将她交回给了阿姨。
十二点整,金天掐着时间致电郝知恩。郝知恩不问自答:“我到大堂了。”一分钟后,郝知恩刷卡进门,金天就杵在门口,她险些一头撞上他。
不是那一身儿黄配绿的家居服和平底帆布鞋了,郝知恩穿着一套砖红色无袖、高腰、阔腿连体裤,脚下是一双黑色奥赛鞋。
“还真女为悦己者容啊?”金天揶揄道。
郝知恩对阿姨道了声谢谢,阿姨也就功成身退了。
金天懒洋洋地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双臂一展,搭上沙发背:“我上辈子是有多对不起赵士达,这辈子这么帮他。”
客厅仅有这一张三人沙发。
金天坐在中间,郝知恩也就不得不坐在他旁边,心平气和道:“我没去见赵士达。”
“你去见了姓章的,在我说我强烈反对他之后?”金天并不意外。
郝知恩默认。
不意外,并不代表金天能欣然接受:“的确是有你这么一种人,自己比谁都有主意,还假惺惺地问别人的意见。”
此言不假。
人有时候说是要听取别人的意见,不过是为了借由别人的意见,更明了地听取自己的心声。就好比,当金天投了赵士达一票,郝知恩便心如明镜:这并不是我要的答案。她是对章林森更有信心吗?也未必,不过是因为她对赵士达更没有信心。
作为赵唯一的生父,赵士达头顶“血浓于水”的光环。
但倘若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随着赵唯一不再是个孩子,一个得过且过的生父,会不会日益地远不如一个进取的章林森?
至少,以章林森的本性,他会是赵唯一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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