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刚踏进绿雾,心下便觉不妙,“这雾有毒!”急忙调用内力护住自身,想要再追,却发现自己的轻功已然无法施展,眼前的视线也被绿雾挡的死死的,哪还有宁西涯的踪迹。宗主用青凰剑凌空划了两下,剑上的剑气并没能逼退绿雾,甚至连一丝影响都做不到。宗主摒气凝神,脚步往后退了两步。
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宁西涯的脚步声。宗主闻声便朝右前方追去。
又是几声,在左前方。
再是几声。宗主已经迷失在这片绿雾之中,想要退回,已是找不到路。只能站在原地大喊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怎么躲进这里畏首畏尾的?”喊完悄悄往前移了几步,把脚步声音放到最小,自信宁西涯应是听不见的。
宁西涯虽也是不能视物,但胜在先前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情况了,对绿雾中的环境更为熟悉。宁西涯此时正趴在地上数着砖缝,听着宗主的声音估算着大概位置。
“悉悉索索”宗主提剑便刺,听这声音是从右后方不远处传来的,这点听声辩位的本事一宗之主当然具备。可是宗主这信心满满的一剑却只是刺中了空气。一剑无果,宗主又左移两步,依旧那般小心翼翼,不想因为这一剑的破空之声暴露自己的真正位置。
“悉悉索索”一声很近。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听起来很远。又是一剑刺出,宗主心中想到“那远处的扑通声定是宁西涯这小子耍了什么手段用来吸引我注意的,这点伎俩,就妄图我能上当?岂不是太小瞧我这白光宗的一宗之主了?”
可是,这一剑仍旧什么都没刺中,宗主握剑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却没有忘记脚下不动声色的稍稍移动。
良久,无声。
就在宗主有些急躁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由远及近,在前方偏左一点的位置,一声类似暗器的破空之声“嗖”的一声奔宗主袭来。
“又是这种雕虫小技?”宗主再刺一剑,只是这一剑下去,没有传来想象中的金属相击的声音,反而手上的剑,更沉了几分。“什么东西?”宗主收剑回手,定睛细看。
只见青凰剑上串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眼睛里的红色消弭殆尽,耳垂的血迹趋于暗红,正是一直跟在宗主身边的那位长老。血顺着剑落下,滴答、滴答。整个被绿雾笼罩的校场仍旧安静的可怕。
“宝哥,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宗主喃喃着,宗主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泪似乎就要夺眶而出。“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真情流露泪流满面的人和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善宗主竟是一人。
“不!不对!”宗主摘下剑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揽在怀里“不是我!都是宁西涯,都是他,对,都是他!”
“宁西涯!你这小儿!给我出来!”宗主大喊到“给我出来,我今天定叫你血债血偿!”
“你不用急着推卸什么,让他等你一会儿,黄泉路上你俩还能一路走!”是宁西涯的声音。
宗主闻声暗叫一声不好,就与侧步躲开。可宁西涯这蓄力一击又怎能让他轻易躲了去。
只见宁西涯的剑光比他的声音来的更快,一剑斩出,剑气竟已凝成实质。此时若是还有旁人站在场中,定能看见,这一道淡黄色的光划破了阴诡的绿雾,带着刚猛无匹的力量穿过了宗主的身体,仍继续往前,穿过了厚实的云层,仍继续往前。
最后把与九嶷山相接的罗浮山削去一个山尖,才算善罢甘休,带着几分喜悦的意味,兀自消弭在暖黄色的阳光下。
宁西涯长出一口气,绿雾在宁西涯这剑之后淡薄的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湖边的大当家扶着悠悠转醒的顾凯一脸专注的在给他施针。
“傻少爷,你这...一百两,没...白花吧。”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扎错了穴位有什么副作用,我可不担保。”
周围近千名白光宗弟子仍旧晕着,没有谁有醒来的迹象。
宗主的尸身已然倒下,身首分离,和那个长老一样。
宁西涯看着这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转回葛老头身边,双膝跪地。
“铛铛铛”便是三个响头。
“我宁西涯这辈子未跪君王,未跪天地,迄今为止只跪父将。”
“你了结了跟弘景的因果,却种下了与我的因果,葛老头,你该笑,还是该哭?”
“今日杀身之仇我已替你报了,你且安心去吧!我答应你,赵婉儿那边有朝一日我也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师父,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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