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宁西涯刚刚练武的池边坐下,宁西涯叫个两个下人抬了张桌子,又吩咐让厨房弄两个小菜。自己则从花坛的花盆下面摸出了一柄小铲。
招呼着刘卓尔坐下,宁西涯蹲到池子旁边一棵三人合围的大树下,轻轻柔柔的刨着土,一会便从地上挖出的坑洞里取出了个坛子。
“呼呼呼~”几口气把坛盖上的灰吹个干净,才抱着坛子走回桌前。
这一系列小心的动作看的刘卓尔一阵侧目,还以为是宁西涯私藏的什么宝贝。
仔细看去,却是个普通到不配出现在将军府饭桌上的广口瓦坛。分量看上去很是敦实。黑棕色的坛身上磕碰的凹痕可还不少。
就算刘卓尔是个普通人也知道这东西不具备任何收藏价值,更别说这刘大少爷是个见过世面的官家少爷。看着宁西涯如此宝贝这个坛子,刘卓尔一脸茫然。
“卓哥,宝贝的不是这坛子,而是这坛子里装的东西。”
刘卓尔这才收起刚才的表情,好奇的问到“这里面装的何物?”
“故人怜!”宁西涯极为得意“不知卓哥可曾听过?”
“绨袍更有赠,犹荷故人怜。你在哪收到的这等好酒?”刘卓尔眼睛冒光的盯着这个粗糙不堪的坛子。
“这也是我偶然所获。本来想着再埋个十年二十年的。可今日你一来,我这心思反而痒痒的很,今日就把它开了!”
“这,太贵重了。当年三坛故人怜,一坛跌破在云清台,一坛入了宫成了皇上的私藏,世间仅剩如此一坛,为兄怎好厚颜。”话虽这么说,刘卓尔的眼睛却是没有离开那坛子半分。
“卓哥你这说的哪里话,再好的酒,不也都是用来喝的么。”说着从前来上菜的丫鬟手里拿了两只汝窑天青碗,“再说,你我二人今日喝这酒,才算不辱没这故人怜的名头不是?否则这呕心沥血的天酿岂不是白费了大师的心思。”
宁西涯说着便揭开了坛盖上的封纸。
坛盖刚一掀开,四溢的酒香便直冲这两人的天灵盖。就连池边的柳树都仿佛多了几分醉意,摇着枝条好不恣意。
“果真好酒。”刘卓尔叹到。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甚至仅仅这样都能在喉中品出一丝甘甜的气味。
宁西涯看刘卓尔这样,忙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卓哥,不是弟弟小气。这酒你我每人最多分三碗。”
“便是一碗都是福气,你看我像是贪多的人吗?很多事情过犹不及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就好,那就好!”宁西涯端起天青碗,“那今个,就先敬这一坛故人怜。”
刘卓尔附和一声,两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这酒喝起来不像是酒,更像是山间的清泉,清冽甘甜。一碗入喉,整个人都清爽了几分。
这两位公子似是也没想到这名动天下的名酒竟是这般滋味。吧嗒吧嗒嘴,后味的甘甜在舌尖处打了几转,不紧不慢的消散不见,却又像是一位勾人心魄的媚娘,轻解罗裳,却又半遮半掩的不露半点春光。引着二人便喝了第二碗。
第二碗刚刚入喉,却与第一碗的味道完全不同。如果说第一碗酒像是清泉,那这一碗便像是火炉。不像其他好酒讲究的醇厚浓重,这碗酒就是一个烈字。烈酒的辣味像是条火线直直的轰破味蕾,顺着食道狠狠滑下。灼烧的喉咙有些痛感,更多的却是那种久违的,带着潇洒的爽快。
宁西涯和刘卓尔对视一眼,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惊异,赞叹。同一坛酒,先后两碗,竟给人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刘卓尔抓起桌上的瓦坛,也不管什么主客之道,迫不及待的又给二人满了一碗。有了之前的变化,二人这碗酒再不想之前那两碗般一饮而尽,而是打算好的流于唇齿,细细品鉴。
第二十七章 瓮中捉鳖(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