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魔君?”
“是!”重烨道:“五千年前魔族魔君起兵攻打仙界,最后被仙神两界合力用九曲烈焰阵封印在了九眼井之中。这件事三界应该都是知道的。”
“听说过此事,但没想到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九眼井。”望遥恍然大悟道。
来时的小径肯定是不让走了,重烨指了条大道给望遥。望遥走出几里才发现一个重点,小径虽陡峭难走,但却是条近道,而这条大路绕山而建,虽平坦却费时不少。望遥抬头看日头已渐西斜,稍一思索转身就往回走。
堂而皇之过去定是不妥的,望遥到了山顶避开兵将,打算绕一圈迂回去小径入口。她方绕到重兵把守的九眼井背面,林中突然一人影闪过,紧接着一庞然大物展翅冲向天际,带起一片枯叶尘土弥天洒落。
一只长角的怪雕!
独角怪雕行至半空,调转个头急速直冲向望遥。漫天乱叶间,望遥凝气敛神想出一对策,这个对策乃是个保命的法子,便是——跑。
弱仙对庞然大雕,跑是天性使然也。
独角怪雕一击不中,发出一声怒叫,弯颈蓄势待发。望遥刚飞出百米便感觉后面一阵疾风且伴随着雕鸣,仓促抛出一定身诀,此怪雕能拥有如此巨型体态定已活了百年,百年飞禽已修出一些智慧,它轻易躲开了定身诀。眼见利喙就要招呼上,望遥慌不择路撞上了九曲列烈焰阵的屏障。
砰的巨响!并不是望遥撞上发出的声音,却是怪雕被屏障光晕反弹坠地引出的声音,怪雕口出鲜血,在地上扑腾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望遥顺着屏障慢慢滑落地上。撞上阵法屏障的电光火石瞬间,灼热的炎光迎面将她吞没,与不知身载何处的失重感同时降临的,是如同沸腾一般的思绪。只觉得成群的脱缰野马呼啸着奔驰而过脑海,卷起遮天蔽日的风暴,已经快要窒息的望遥就这么晕了过去。
醒来已是晚膳后,元黎端着一碗粥进来,“总算醒了真是怕什么遇什么,担心你去山顶九眼井,你还真去了那里。”
望遥迟钝地望着他半天,一下想不起他是谁,脑中还停滞着杂乱无章的一些片段。
元黎将粥放在床头,道:“已检查了无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你说你怎么就惹上了蛊雕呢,蛊雕凶猛食人,幸亏是它撞到了阵法屏障上,换成了你虽不会像它一样当场毙命但也得五脏俱损。”
提到蛊雕犹如醍醐灌顶,望遥整个人瞬间清醒,她见床边一碗白粥端起就喝,中午的时候只顾逞口舌之快,本来就只吃了个半饱,下午又这么一番折腾,早已饥肠辘辘。
仙界男女之间不至凡间讲究,但日已西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应该略略讲究讲究。元黎再叮嘱了几句,便施施然走了。
七八分饱后望遥才彻底回了精神,白天发生的事在脑中过一遍再一规整,果然整件事蹊跷!疑点有二:一是蛊雕似乎是伺机而出,且在蛊雕出现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人影,虽然隐得极好却有一片衣角儿露了出来,水绿色的衣色混在树木之中初初并未看出来。二是如此的庞然大物在山顶能自由来去肯定是有人豢养的,犹记得餐上青若有提到过神农山上的飞禽能听懂人语。
望遥突然又想起她的那个伶牙俐齿的侍女小婵今日穿的就是水绿色的衣裳。前后再细细一过,今日的遭罪如何来的自然瞧出了端倪。
望遥怒不可遏,起身就要去找她们理论。到了门口却顿住了脚,俗话说捉贼拿赃,她现在不仅没有证据,保不定这贼还是她人授意,对方肯定早已备好了一番说辞,自己贸贸然过去定讨不到半分便宜。世人常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望遥从不屑这些混账话,她向来有恩报恩,有仇现报,若时机不成熟,呃,另谋它法也要出了胸中恶气。
望遥掏出怀中锦囊,掂量了两三下后阴测测笑着,使损招阴我?就怪不得我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