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向她父亲时，却只有切齿的仇恨。
“娘，你为什么不跟他和离？我们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受气？”
“女儿，别说了……和离后娘去哪里？谁来管你衣食？”妇人抽噎了一声，小声警示女儿别再提这茬。
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泪，想起娘的嫁妆早就被那个叫嫣红的小妾没收，而外祖母家远在清河，已经数年不通音讯。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人家八抬大轿来抬你不成？怎么就这么下贱呢！”中年男人过去粗暴地拽起妇人和女儿，拖着往女德馆里面走。
母女俩虽十分不情愿，却不是男人对手，愣是让他打着骂着赶着进去了。
大约两柱香时间后，中年男人衣冠楚楚地从里头走出来，两名穿着保守的老妇人将他送至门外，温言劝道：“您别生气，这好女人啊都是调教出来的，什么妒忌啊不顺从夫婿的，都不是大问题。您放心，等您下次再来的时候，您的夫人和闺女肯定会服侍得您服服帖帖……”
“那就有劳女先生。”中年男人冲她们拱了拱手，自袖子里掏出两锭碎银子递过去。
两个女人面色透出一丝喜色，快速地收起来。
中年男人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重新乘着马车回去了。
亲眼目睹此一幕的郑丹盈和江采苹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有愤色。
就在这时，对面的女德馆大门忽然又打开来，而且这回的画面仍旧不和谐。
一名身材长挑的女郎与她们纠缠着，被撵了出来。
对方将她联手赶出去后，赶紧“砰”地一声，将大门阖上。
被撵出来的女郎气得在门口叉腰，大骂：“岂有此理！”
踢大门。
郑丹盈眼眸一亮，“咦，那不是卫姐姐么？”
还真是。
敢情她刚刚是进去踢馆来着。
郑丹盈连忙将红袖招过来，让她去对面请卫敬姿到弘文馆来。
卫敬姿往喉咙里咕噜咕噜狠灌了几盏茶，仿佛肚子里有火需要浇灭一般，“啪”地一声将茶盏拍在桌上，生气道：“简直岂有此理！”
郑丹盈拍拍她的手臂，安抚了两句。
卫敬姿拉着她的手，激动道：“我回去叫父亲参她们一本去！太过分了！刚刚，就在刚刚，你们看到了吧？那个男人薄情寡义，侵占夫人的嫁妆，宠妻灭妾，还家暴！……”
“你知道她们说什么吗？居然说是那个女人的错？什么狗屁女德！”
“她们还让那个女人跪下来，跟夫君道歉，还要她将自己的院子主动让出来给那个小妾住，因为那个小妾给她相公生了个儿子，是家里的大功臣，还说那个女人不上道，怎么可以妒忌呢？”
“那妇人的女儿不忿，站出来说了两句，就被她们群起而攻之，说她不孝道，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太阳一个天，而男人就是这个家的天，身为子女怎能言父亲之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