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中的李庸咬着牙根,攥紧双拳,始终不敢多言那句放肆。
他蒋干敢在他商国公府动手,还不是仗着有景帝的庇护,才敢如此放肆。
待他李庸过了这关,他总有机会收拾蒋干这小人。
蒋干将谢氏拖到院外,夺过府兵手里的陌刀,身旁的奴婢家仆上前劝阻,皆被蒋干如鹰隼的眼吓的退缩至一边。
蒋干见寝堂内还未有动静,抽出陌刀,冰冷的刀锋就在谢氏跪着的玉颈处悬着,朝寝堂大喊道:“今日,你伺主不利,趁主病劫,疏懒怠慢,我暂代国公之职,处置于你,你可服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的目的就是要看李庸的精气神。
谢氏跪在冰冷的石砖铺就的台基上,刀锋轻微的挪动都能感受到森冷的寒气,她想自己或许大限已至,总要留些话给锦帐内的李庸,道:“妾知罪,愿国公福寿永长,妾先行而去,以告国公十载同舟。”
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谢氏咬牙闭眼,转瞬即逝。
只要李舒与李凝相安无事。
“你放肆!小小参军,竟敢在国公府大闹!”李凝娇斥着跑上前,扶起谢氏。
蒋干嗤笑着看着眼前的李凝,反手将谢氏压回,道:“李娘子,你也不过是个庶女,何必端起架子,让我这小小参军笑话呢!”
“你……”李凝被憋的半晌说不出话。
“阿凝是庶女不该端架子,那昭阳郡主和世子妃的身份可能让你给我跪下?”姜显容带着十二婢女昂头而入,身着牡丹穿花襦裙,高髻花树,脖子上的东珠颗颗莹润光洁,高贵精致。
蒋干咬牙屈单膝跪在姜显容的脚前,姜显容扶起谢氏,给谢氏理理散乱的秀发,对蒋干道:“让你那些外头人撤了,不然……”
不然怎样?她还能怎样,陛下都不信他国公府了。
“此乃陛下旨意,卑职恕难从命!”蒋干言语铿锵有力。
这是景帝遛出来当挡箭牌。
姜显容还是耐着性子,面色已然极度不悦,道:“我才从燕安宫中归来,陛下体恤操劳,若你不信,自行去问!你的信鸽不是向来很快吗?”
蒋干依旧不依不饶,寸步不动,真有帝王当靠山肆无忌惮,姜显容怒极反笑,凌厉的眸光扫去,恶狠狠的对蒋干,道:“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一到,你外头的人,我统统不留。”
商国公府外头的卫兵是蒋干一手培植起来的人,他素日最宝贝这些人,姜显容当初嫁于商国公府带的暗卫远比他多,这臭丫头,要不是身份尊贵,他才不屑与她辩驳。
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蒋干捏着刀柄的手紧了紧,起身要走,又被姜显容压下,他抬眸问道:“世子妃这是何意?”
姜显容淡定地说道:“我并未让你用走的!否则何须用一炷香之久!”
“那?”蒋干问道
姜显容拉下脸,从口中挤出一字,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