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都哪去了“丹绯回了往九格格住的偏殿走了一遭,出来摔摔打打的没个好动静:”主子一会儿不问就个顶个的偷奸耍滑。”
正在收拾干衣裳的有容,只当她是闲人放了屁一样。
跟谁俩甩脸色呢?
谁又不欠你的。
总之自己手上有事做,且不去搭理她。
丹绯又转了一圈,像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才在有容的跟前站定,颐指气使的说:“哎、哎,说你呢,听见没呀?”
有容跟才见她一样问:“丹绯姐姐好有什么吩咐?”
看她低眉敛目的,丹绯似才气平了些:“将手头的衣裳放下,看见桌上的小坛子没,搬着跟我走。”
有容侧脸一瞧,屋里炕几上放了一个密封酒坛子,像是早预备好的。
心想着,难怪丹绯忙着找人。
别看坛子不算打,一般人也能抱满怀,不过道一远就沉手了,往常这样苦力都是太监们做的。
探头探脑的宫女们,丹绯都只当瞧不见,这是上赶着给有容脸色看了!
总不好再攀扯起别人来,有容手脚麻利的收了衣裳。
丹绯穿了双浅口绣花的鞋,走的轻巧又灵便,有容手里抱着个坛子在后边渐渐就有些吃力。
拉开的距离不算远,丹绯回身看有容额角已经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鼓着嘴半天到底也没说出什么催促的话来。
又走了一段回廊,有容认出是往常宁宫去的方向,心合计:是了,可不今儿三格格办小宴吗!
丹绯慢了脚步,先是打量了有容半晌,似是极其不解拧着眉说:“累了吧,怪谁呢。放在手边的好日子不想过,差点连累了咱们,我冷眼瞧着你也不像个憨傻的,弄不明白小脑袋瓜子里头都想些什么?”
有容抹了把汗,温吞吞的笑了笑,明显没有说话的欲望。
一来,这坛子越来越沉;二来,与丹绯已经不是能谈谈闲话的关系;再者,怕是具体想要怎样,怕是有容自己也说不明白。
午夜梦回,有容期待的日子,就是荆钗布衣的立与一个小门扉前。
身姿挺拔的与邻人说笑,一手摘着青菜,一手牵着顽童。
没有珠宝首饰晃耀人眼,亦无需奴颜婢膝日子过的朝不保夕……
丹绯打量这丫头半天也不吭声,斜了她一眼,冷斥的咕哝:“不识抬举。”抬脚走了。
有容犹如清风拂面,权当没听见,吃力的抱着坛子努力跟上。
丹绯暗暗握了握拳,脑子里一闪而过卫六爷那张油腻腻的脸来,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心中暗道,是主子定的章程,咱们当奴婢的不过听令而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整天做出个狐媚样来给谁看,纵使她千般手段,可惜时机不对了。
若是主子不曾给她往万岁爷身上打算,就冲着她跟四王爷那天在倒影楼的黏糊劲儿,蜜贵人还不把她供起来?
时也、命也……
合该她没做主子,让人磕头请安的命。今儿之后,与个浑货太监做了对食儿,且有她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