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
尼尔森咬牙切齿，狠狠地挥了挥拳，
“刚才就应该把他脑袋都削掉！”
“……本来我还有些难以相信，他会给我下毒，但现在，我相信了。”
佐斯不愿相信事实，闭上了双眼，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尼尔森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情绪激动的佐斯。
这几年的相处，让他明白，佐斯是一个为了守护和平，坚持正义，宁愿将自己置于危难中的男人！
谁料想，这些人明明曾经被他从来袭的海贼手下庇护过那么多次，有那么多生命被他救过，这座岛若没有他的存在，不知要经历多少战火。
可现在，他们却轻信山德鲁的话语，反而对一位做出莫大贡献的英雄仇视，厌恶，乃至唾弃，竟然来阻拦他的逃离，想要堵住这样一位恩人。
就连尼尔森这个土生土长的小镇人都想跳下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可想而知佐斯之前的所有贡献被人们辜负，心中的失望和愤恨。
“我不怪他们……”
沉默了很久，久到尼尔森感觉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佐斯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终于开口。
尼尔森一愣，他觉得上校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似乎知道老弟在想些什么，佐斯继续说道，“这都是山德鲁的错。”
“是啊……”尼尔森小心地说道，“镇民们只是被愚弄……”
“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佐斯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尼尔森发誓，自从他认识佐斯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么平静，不，更像是冷酷，不由心中一慌。
佐斯继续说道，“我和你一样，从小就是个孤儿，生活在在南海的另一座岛。
十四岁那年，大海贼时代开幕，当海贼的热潮一夜间兴起。
我并不例外，呵呵，当时听到罗杰的话，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出海。”
“怎么可能？！”
尼尔森无比惊愕，他从前一直认为佐斯是个从头到尾将正义贯彻，持续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想过当海贼！
“不过那个愿望不到一周就破碎了，短短一个月有好几波海贼袭击我在的小镇，但他们最终都没有得逞，因为有海军守护了我们。
我便想去当海军，一开始并不是因为平日里所说的正义，而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
“纳尼？！”
“后来，不知不觉中，我也被无处不在的正义标语洗脑了，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正义的伙伴，也一直极为严格地要求自己。”他的眼中划过一道神采，挂着平和的笑容，“直到刚才都是。”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现在，梦醒了，正义，不是我能得到的。”
“但上校，你明明作战很勇敢，这只是个意外的……”尼尔森有些慌乱，感觉事情失去了掌控。
“的确，可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你心中的正义代言人吗？”他反问道。
“什么……时候……”尼尔森颤抖地问道，一直以来，心中佐斯那完美的形象已经有了一条条裂缝。
“当我偶然得到这个能力的时候，”佐斯自豪地摩挲着铁圈，感慨万分，“一开始的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海兵，可自从得到了这个能力，我便再也没有遇到过难以望其项背的对手，一下子便有了自信与勇气。
就算暂时打不过，只要我努力锻炼一下能力和体质，很快便能超越。”
他眼神飘忽，陷入了短暂的回忆，“起初是千万级别的海贼……
后来是数千万的海贼……
甚至是曾碰到过的超新星，实际上我都能打赢。
但是，我从没有尽过全力，而是协助每次的上司，把功劳让给了他们。
海军上层后来得知了我的真实实力，曾经想把我调入伟大航路，当一名少将。
不过我以放不下岛上民众的性命，致力于维护南海和平，履历还不够的种种理由拒绝了。
不然，你以为凭借我的实力，怎么可能只是做这个小小的分部上校？”
“可是这又为什么呢？”尼尔森不安地问道，心中形象的裂纹愈加蔓延，甚至已经有碎石崩散，“如此说来，升职，被重视不是更好吗？”
“因为安全。”佐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