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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招呼着三人坐下,就把茶壶拎到众人面前,把杯子满上,不多时,后厨的小菜新鲜出炉。四人坐定,李叔起身去取瓶酒来,给三人满上。龙然二话不说,先干为敬,胖子也是奉陪到底,一杯见底,决最不喜欢的就是喝酒,但他又喜欢跟熟人喝酒,这就很尴尬。
四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还记得你们四个,外加那个洛小子,一起翻墙出去找王将军的少爷打架,打的是鼻青脸肿,被老黄头一阵毒打,饿了三天,你们就翻墙来我这里偷吃偷喝。”李叔一杯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龙然深有感触,看着李叔说道:“当时多亏您在身边,要不然那老头子非把我们腿给打折喽。”四人哈哈一笑,酒过三巡,众人也是酩酊大醉,各回各家。
龙然跟决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的微笑还是那么的甜。“你有什么打算吗?”龙然仰面朝天,对着身旁的决说道。冷眸一对,龙然就知道决的打算,“你不会要回家娶妻生子吧?”龙然打着哈哈,不管怎么说,龙然都放心不下这群兄弟。
决回头把嘴里的草茎吐了一口,随声说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去找她吧。”决一声感叹,触动了一旁的龙然,对啊,自己还有未完成的约定呢。应该去完成诺言才是。想着就随地坐在路旁,看着夜景,想着佳人。
突然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把手机关掉,一会又是嘟嘟的电话铃声,一连挂了四五回,还依旧打过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会是谁呢?接通电话,那头忍不住的怒骂道:“好你个黑骑,我打的电话你都敢挂掉,是不是不想在国安混下去了。”这沉重的嗓音,除了部长还有谁呢。上来就是一阵狗血临头,喷的龙然一个措手不及。
“还不赶紧滚回来,臭小子,晶石给我上交,快点,我在大厅等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龙然跟决说了一声“你先回去,我去找下部长。”说完整个人光翼在身,一步横飞,不多时,大厅门口就到了。部长看见龙然赶到,看了看表,把袖子一撸,“你小子,一身的酒气,又跟老李喝酒去了?”说完部长就用手扇了扇鼻子前的酒气。
龙然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随手将兜里的晶石交给部长,部长在手里把玩一阵,交给身后的安保人员送往实验室,这才回过神来,“对了,部长,上回我跟您说的那件事,你琢磨的怎么样啊?”龙然急求的问道。“不急不急,再等等吧。”部长挥了挥手,示意龙然回去,但龙然执意不肯,“你为国安当牛做马也有些年头,不管能力还是指挥这方面,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你要是一走,少了一个左膀右臂,我可如何是好?你瞧瞧啊。”
部长左右为难的说,但让龙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自己的18年之约已经到了期限,“部长,这可是我跟邓叔约定好的,我只把自己自己卖给国安11年,这不,你看”随手就把缝在衣服夹层里的白布掏了出来,上面写道“本人年少无知,被人拐走,卖身于邓飞,11年后,重获自由。”底下还有个红手印。
部长牙口无言,叹了口气,双手别在后边,低沉的说道:“孩子,你记住,国安永远都是你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等明天我给你办理手续,再给你办一套证件,你就去寻找自己的人生吧。切记,遇事不要怂,国安给你撑腰。”说完,部长就咿呀的唱起了戏曲,迈着方步,朝着门前的车走去。龙然站在原地,目送老首长远去,伸手敬礼,留下两道眼泪。
决先一步回到A区,事件的平息,换来的是片刻的宁静。小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玄在一旁拧着魔方,龙灵梳理着拦腰秀发,幽冥唱着流行歌曲,一切都那么自然,平常。决匆匆把门打开,迎来的是四个人的目光,里面掺杂着太多的感情,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决先是一愣,瞬间恢复常态,往沙发上一坐,寂静悄悄,只有电视机里的响动,说着一连串的对话,“你真的要走吗?”男主角痛哭的说道,女主角一把男主抱住,男主说道:“要么留下,要么我跟你走。”这样的一段对白,扎进了几个人的脑海,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龙然推门直接进来,“哟,人都在啊。”龙然打着哈哈,龙灵看见龙然回来,从凳子上蹦了过去,把龙然狠狠地抱住。龙然也是哭笑不得,他轻抚着龙灵的后背,感觉到了异样的感情在蔓延,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龙然把龙灵放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自己也随身坐下,“身份暴露了,你俩有什么想法吗?”小雅轻咬着嘴唇说道。“还能怎么办,归隐山林呗。”小雅瞪着龙然,龙然吐了吐舌头,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怎么跟4人说明自己的计划,心里想到:不能跟他们说我思春了,找个野猫去撒撒火,这也太不合适了。想着就摇了摇头,“zero你干嘛呢?”玄看着龙然一直在摇头,顿时感觉奇怪。
“我明天就走了。”龙然用最简短的话说出了最真实的思念,几人默不作声,“什么时候?”幽冥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龙然模模糊糊的应付着说道:“应该是早上....七点钟吧。”说完就径直走上楼,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回想在这里的美好时光,让人不禁心生涟漪,波澜起伏。坐起身,收拾身边的私人物品,小雅送的闹钟,装上,玄送给自己的机械手表,仍在皮箱里,幽冥送给自己的玉佩,装在身上,龙灵送给自己的夜明珠,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胖子送给自己的抱枕装在箱子里,洛奇送给自己的大金块,默默地放在箱子底下,看着一旁桌子上的合照,拿起来,想要摸摸众人的脸,但手却怯怯发抖,悬在半空,我舍不得大家啊!
一声哭泣被自己恶狠狠地憋住,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自己痛苦,自己难过,一个人挺住。欢乐是大家的,我不能把悲伤传递给他们,绝对不可以。自己忍着不哭,却情绪难忍,痛哭流涕。龙灵也在收拾着东西明天她也要回家,她是有家的人,但我不是,尽管兄妹相称,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打闹,我们牵绊着对方,兄妹没有这样的感情,但我们非要加上个亲情在上边,让龙灵的喜欢埋在心底。
眼看众人都要离开这个地方,心里想到:我要起个好头,绝对不能哭,潇洒的走出国安的大门。
另一间屋子的龙灵愁云不展,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别,她担心,她难过,她好想让这个男孩陪在她身边,但她不敢挽留。从一来到这个地方,父亲就断绝了一切的来往,只有母亲会偶尔的看我,我柔弱无助,在最需要亲人和朋友的时候,是这个男孩挺身而出,灿烂的微笑,一句“她是我的人,你们谁都不许动她。”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彻彻底底的迷上了这个少年。
一路上的保护,他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就在父母14岁接我回家之时,是他目送我远去,长途跋涉,看着我离开很久很久,他在后边苦苦追着汽车追出很远,最后无力的倒在路边,自己多想去把他扶起,但是她不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他身后,默默地感受他的气息。
每年的生日,父母都会准备各种各样的礼物,但念念不忘的是他,在远方的他,每年的礼物都是那么的别致,我想看雪,但这里没有,他就在远方执行任务的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送来冬雪,送来了最真挚的祝福,依依不舍的心绪,牵动着自己的眼泪,瞬间泪流满面,无法控制。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龙灵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就起身去开门,“来了。”声音嘶哑,让人一下就听出刚哭过。“灵儿,你睡了吗?”传来最美妙的音符。“然哥哥,我没睡呢。”龙灵匆匆把门打开,看着龙然一手枝在门框上,露出俊俏的脸,龙灵眼圈红红的,肿肿的,龙然伸手就要去摸,但被龙灵摆头闪开了。
“你这丫头,又哭鼻子了。”龙然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丫头,尽管她发育成熟哦,但在龙然心中,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妹妹,这世上仅有的亲人。
絮叨几句,眼看时钟滴答滴答指向12点钟,龙然说了句“晚安”转身就要离开,龙灵一把抓住龙然的手,红着脸说道:“然哥哥,让灵儿送给你一件礼物,你先把眼睛闭上。”龙灵不依不饶的架势,龙然也只好答应。
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突然龙灵脚尖轻轻翘起,嘴巴在龙然的脸上轻轻一啄,跟个小麻雀似的,亲完就把门紧闭,站在门后,双手捂着胸脯,大口的喘着气,脸红红的,真让人家不好意思了。龙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打个措手不及,愣在原地很久。之后笑了笑,回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
清晨,太阳微照,大地复苏,黎明的第一束光芒普照万物,光芒万点,送龙然归去。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