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君见到李广,放声悲哭,李广爱惜的抚摸着蝉君的头,后世之时,十三四岁的娃娃,还是嬉戏玩耍的年纪,却遭此劫难,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怜,可怜。蝉君见着李广,只顾着扑在李广怀中大哭,全然不能说话,却也把二十多日来的委屈尽数倾出。
“蝉君莫哭,叔叔必会保护蝉君,就在叔叔这里住下,从此不再回那皇都。”
李广虽然救下了蝉君,却也是发愁,此时当如何妥善处理,李广没有主意。中行说一行被李广关在军营,李广懒得去见,只是和徐平待在一起,商讨对策。
“少主,和亲还是陛下旨意,少主万不可丢下不管,但少主不忍蝉君去受苦,便得一人代蝉君去单于庭。”
“何人愿去?去了便是不归,谁又肯去。”
“但此事就此搁置,总归不是个办法。”
“容我再想想,总之蝉君是去不得。”
徐平见李广铁了心思要护定蝉君,只好再想其他办法,刘恒使人假扮蝉君,偏要李广亲自接应,看来此事的玄机,便在这假扮,何不将计就计,派刘恒命人护送到塑方的这支队伍继续出关,徐平心下有了主意,便让燕十八带先前到塑方的假公主前来。
片刻后,假扮公主的女子被燕十八带到,但徐平看那假扮公主的女子,姿色平平,难以让人信服。只好让燕十八带下去。没有合适的人选,徐平心下犯愁,却听燕十八嘀嘀咕咕,似要拿某人问罪,便挡定燕十八,细问之下,才知道中行说的罪孽。
“好个扭曲的阉人,你我一同去见见。”
徐平随着燕十八到了军营,一干军士正在鞭打中行说。中行说尖细的嗓音,夹杂着哀嚎声,让军营里众人肌肤发紧,心中恶寒。徐平顿时失去了兴趣,方要离去,却见营中关押一十五六岁的女子,虽然秀发杂乱,面颊之上沾着污泥,但掩饰不掉绝美的容貌。
“此女子是何人?”
“大人,这是此贼护送之人,也是一假扮的公主。”
“带到我房中来,我也细细盘问一番。”
徐平回到房中片刻之后,军士带着这名女子来到房中。徐平指了指洗漱用的铜洗,军士自从外取来清水,让这女子梳洗一番。这女子倒也从容,细细的梳洗打扮了一番,虽然不着粉黛,但见此女面色微恐,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惊战间,唯少世间礼态。却是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
“哈哈哈,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蝉君有救啦!”
“大人,蝉君公主有救了,便该我去替她受苦么?试问大人,我何罪之有?”
“这?待嫁之功,必当姑娘愿意,若姑娘不愿,本官也不好强求,尽可放姑娘离去,但莫要走漏了公主脱困的风声。”徐平被这女子问的无言以对,只好故作大方。
“便是大人肯放我离去,我又该往哪里去呢?怕是出了这营门,不是被大人杀,便是被皇上杀。”
“姑娘放心,本官言出必行,若姑娘能守口如瓶,本官自当守诺。姑娘先在本官房内休息,也好思量清楚。”
徐平留这女子房中去思考,自己便急到李广院内。
“少主,替公主远嫁胡地之人以有,只是还须些办法,让其心下愿意方可。”
“何人愿往,快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