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活够。他不想死。
“我们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魔法少女身上。”莫歌抬起头，凝视着自家狗狗，“得想办法自救。”
“你说啥就是啥呗，”小犬娘倒是很轻松，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你是我的铲屎官，我肯定听你的。”
“……你都变成大姑娘了好不好，我以后还怎么给你铲屎。”莫歌顺势吐了个槽，面色严肃起来，“称呼的问题先放在一边。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成精之后都有什么变化。”
小犬娘抖了抖耳朵，大尾巴像扫帚似地在身后扫来扫去。
“力气比以前大，鼻子和耳朵比以前灵，肚子比以前饿得快……铲屎的我想吃饭。”
“等等，你就没觉醒个天赋法术什么的？”
“铲屎的，我只是条狗哎。”
莫歌沉吟着，脑内思绪转得飞快。假如他们不是因为狗狗的特殊天赋闯进来的，那么……
“果然是你在搞事吗。”
他看向戴在中指上的钥匙圈，心中隐隐有所明悟。姜老头说过，这“法宝”是碧游宫高中的“门禁卡”，用处只有“进门”和“出门”而已。
不过既然它能带着一人一狗毫无阻碍地穿进来，理论上也能带着他们传出去才对。
“问题是，从哪里出去呢。”
莫歌喘了两口粗气，在小犬娘地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体。透过玻璃窗，他能看见外面被灰色笼罩的火海和枯木，宛如抽象派雕塑般定格在原地。
“要不要试试原路返回？壮壮有爪子，力气也不小，应该能背着我爬上去。可万一要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把那只被困在这里的怨灵放了出去……所有因它而死的人，都要算在我头上啊。只是就这么呆在原地，祈求着别人能够解决问题，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
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做出决定。对于这个迥异于正常世界的“新世界”，他了解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些。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啸，刚刚成型没多久的灰色结界顷刻间便又一次崩碎殆尽。燃烧的火海、破旧的公寓楼、滚滚的浓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视野中唯剩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以及那个漂浮在不远处、山岳般庞大的苍白身影。
它如同一团被胡乱塞进人形模具里的浓雾，苍白的气体无时无刻不在翻滚、仿佛是想挣脱无形的束缚。仅仅只是看着它，心中就已涌起无数扭曲和荒诞不经的念头，大脑中徘徊的尽是恐惧与歇斯底里的疯狂。
那就是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