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岑猛然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他并没有急于挪动身子,而是任凭自己保持着这个姿势,瘫倒在木椅的一侧。
右侧肩膀的肌肉保持紧绷状态太久太久了。
他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胳膊,巨大的酸涩感就席卷全身,让他无从动弹,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整晚。
另一只手是无尽的麻木感——这条臂膀连同自己都被压在了服务生的身下。
在一瞬间,他险些觉得,自己这条臂膀的肌肉因为供血不足已经全部坏死了。
他低呼一声,连忙抬起手,在服务生的身上重重地抡了一拳。
无力感在他触碰到对方后反馈了回来,服务生的身躯从他的身体上向一侧滚落,硬生生地砸在了地面上。
服务生的手张了开来,那柄弯曲尖锐的匕首从他的手心中滚出了几公分。
“啧啧。”
即便他反复稳定双脚,当疾风武士缓缓站起了身时,还是没能阻止那股晕眩感的到来。
“体位性高血压……”
秋岑低声喃喃着。
他的上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迫使他用一只手扶在了木桌上。
片刻之后,晕眩感开始消退了,他才有力气一脚踢开那柄匕首。
一阵野风拂过了窗户,撩起了窗帘合页,细碎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梢洒进了房间。
阳光扎入了秋岑的眼睛,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他一下子无法适应,不得不眯起眼帘才能好受一些。
看上去,至少已经是早上了,时间应该过去了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秋岑朝地上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个服务生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那柄匕首在不久之前仍然被反握在他的手中,没有带有一丝血迹。
看起来,他在这段时间内一直没有动静。
“不会死了吧?”秋岑皱起了眉头。
那柄花纹诡异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算了,不管了。这种人的生死与否都同自己无关。如果死了,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吧。
秋岑走到了铜镜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后,阔步走下了楼。
不可否认,这种柔和又带有一些温热的阳光照在身上,让秋岑想到了慵懒而无所事事的星期六下午,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少个星期六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了。
“日安,先生。”一个站在过道边沿的男子摘下黑帽,同秋岑行了个礼。
“日安。”秋岑含笑回答道。
这位就是住在他隔壁的邻居,二人先前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当秋岑换上了这套全新的行头之后,那位先生对待自己的态度都礼貌了不少。
也许是自己过去的衣服风格实在太格格不入了吧。
秋岑看了眼自己手中提着的行囊,那个行囊里装着自己过去的全套服装。包括已经打满了各种补丁的校园制服。
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
那两件索引究竟有什么意味?
秋岑边下楼边回忆着自己不久前仍然所处的环境。
梦境中的旅馆也有着同样花纹的走廊,过道,甚至连台阶的阶级都刚刚好,让秋岑再次身处于这番景象时,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
就好像——那些行走的人们下一刻就会变成不可名状的怪物,然后扑向自己……
秋岑甩了甩头,在念头还没有恶化之前,他打消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为什么守夜人要说自己是一个“大人物”?是因为那个“组织”?
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守夜人又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
第七十一章 “别离日”(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