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掌柜觉得陈潇很是不善，冷声责问：“陈掌柜，您……这是什么意思？”
言语客气，却听不出尊重的意味。
无论布坊、绢布店还是成衣铺，大家都是常年和布匹打交道的。这衣裳的质量好坏，他们一看一摸便知。
按照水平，比他们要高出一截。
加上几个掌柜冷言冷语的模样，引得现场气氛有些怪异。
陈潇面色如常，内心却把这几个人排出了自己心中的名单，正色道：“今日把大家叫来，也就一件事。这料子你们也看到了，接下来我会吞下整个朝都城的生意，这里会给你们三个选择。”
也不顾场间掌柜们震惊地神色，陈潇伸出散根手指。
“第一，店铺按照原价卖给我，我再额外追加五成价格。第二，按原价收购你们的店铺，但你们还是管理店铺，每月能领到百分之一的总盈利分红。第三，不参加。”
这段话威胁意味十足，掌柜们面面相觑，又看向手中的衣服，拿不定主意。
衣服各方面都比他们的织布强，如果陈潇真能大量生产，他们是绝没有竞争能力的。
大家都知道制作棉质衣裳的耗时，有几个掌柜不相信陈潇能短时间内批量生产，出言嘲讽道：“陈潇，你可别忘了内四坊的同行。这么大的量，你吃得下么？”
“为什么不能？”陈潇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事出突然，掌柜们有些茫然，都聚在一起低声议论。唯有几个年纪较轻，没有参与到讨论的少掌柜，入了陈潇的眼。
老人守旧，凡是讲究一个稳字，很难有变革的勇气。
年轻人则不同，接纳新事物更快，更适合管理。
绢布店不同于赌坊青楼等营收巨大的商铺，每月也就几百两银子进账。
如果这些店铺真的不识好歹，陈潇等机器多研发几台后，可以搞薄利多销，会很快枪战市场份额。
到时候，绢布店和成衣店要想卖出去，就只有压价售出。但这样不赚反亏，对商家来说无疑于割肉，他们是万万不肯的。
再者，既然都开始发展纺织业带动工业革命了，就不能把眼光仅仅局限于朝都城一个城市。
后续抬高价格卖到外地，按照这个做工，在相当长的时间都不会被仿制。等到他们有了这样的记录，自己早就占据了足够的市场份额。
讨论了半天，大多数掌柜还是拿不定主意。
人，总是趋于平稳和最安全的，这是无数年从猿进化到人衍生的趋稳性。
就算这些掌柜知道陈潇可能有这个实力，就算他们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收益更高。
道理都懂，但他们不会这样选。
“陈掌柜，实在抱歉。请容我们回去考虑考虑，再做决断。”掌柜们商量完，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可没那么久的耐心，出了这道门，就当你们不参与了。”
如果信任陈潇，第一时间就能做出选择。
要是扭扭捏捏，跟个墙头草似得，这样犹豫不决的人怎能堪大任？
见下了逐客令，这些掌柜面色有些难堪，纷纷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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