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在内屋歇息着,至于玉儿静儿她们……”丝竹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开口:“被大小姐的人带走了,说是院内人手不够。”
“算了,等下再计较这个事情,我先去见姨娘。”
沈流舒将这笔账记到心里,此刻她有些无力。
就连见自己生母都要靠一个姨娘才行,母亲院子里的人手说调走就调走,今天一天都让她十分气闷。
进了内屋,绕过床前屏风,看见周姨娘却让她吓一跳。
周姨娘半靠在床上,脸色蜡黄,发髻散乱,眼神无光,就连她进来了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一眼,无甚反应。
“娘!”
沈流舒吓了一跳,连忙坐到床边,握住周姨娘的手晃了晃。
“舒儿来了。”
周姨娘却依旧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沈流舒将手背贴到周姨娘的额头上,一脸焦急:“好烫,娘您怎么病了都不叫大夫的?”
“大夫?”
周姨娘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现如今,这个府里,我还支使得动谁呢?”
“自我被关了禁闭之后,这院子里的人是一天不如一天,个个想着巴结别院的人。整日里不是跟窕锦院里的人来往就是去清池居里面凑脸子,谁还想得起我?”
“娘,这只是暂时的。”
沈流舒有些心疼的看着毫无精神气儿的周姨娘。
“暂时?自打那柳青鸾入府,相爷见都不愿见我,我几次三番的让丝竹去请他,丝竹连见都见不到相爷的面。下了朝就去书房,出了书房就在清池居。”
“我早说那柳青鸾入府便是个祸害!你偏偏不信!”
周姨娘越说情绪越激动,用力过猛伤了嗓子,弯下腰便是一阵猛咳。
沈流舒连忙为她拍着背顺气:“娘,你担忧些什么呢?她的把柄在我们手里,您就让她去受宠啊,最终她受到的宠爱,得到的利益不都还在咱们手里吗?
您现在把自己身体折腾成这样,不是白白便宜了沈知秋和柳青鸾二人?
春桃已经安排进了窕锦院,下月初我便要去参加宫宴,您还愁没有出来之日吗?”
周姨娘听到最后一句,猛然抬手抓住沈流舒,“你说什么?春桃安排进了窕锦院?那青姑呢?她也肯放人?”
沈流舒嗤笑一声,“娘,先前是我们担忧太过,那青姑跟沈知秋早已面和心不和多日了,女儿一直派人盯着。那青姑是什么角色?肯居一个黄毛丫头的手底下?
今日我去过窕锦院了,那青姑今日甩下沈知秋进宫去了,女儿便趁机将春桃引进去。”
“好好好……”
“宫宴之后便是沈知秋失宠之时,待沈知秋失了势,再回头好好将柳青鸾收拾一番以解我心头之恨!”
周姨娘面露喜色,气也顺畅许多,却又想到柳青鸾,恨恨的说。
“娘,只是还有一事,那柳青鸾的丈夫您派人去盯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