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铁鹞子并没有来过严府,这让严骏已经有一点点意外了,没想到严大还带回来了铁鹞子经常出入秦府的消息!
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泄露严殊消息的人一定是铁鹞子,严殊此刻也一定被秦时风掌握着!
只是不知道严殊有没有将秘密告诉秦时风,若是他咬紧牙关坚守这个秘密的话,自己还有布局的时间。
严骏早就想到了会不会是秦时风,毕竟自己是坚定的立嫡一派,位高权重。如果能找到机会一鼓作气将自己扳倒的话,秦时风的收益是不可估量的。
现在翊国三公里面,丞相沈旷、大司徒肖子孺与大司空费亭正隔岸观火,只有自己坚定的站在秦时云身边。若是自己倒下,秦时风定会借此良机来拔掉自己的朝中亲信!
“秦时风呐!秦时风!”严骏感叹道,此人智谋无双,一出手便给自己来了个生死劫!
正感叹间,严大慌慌张张的进了屋中。
严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可是有了关于严殊的消息?”
严大生硬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据眼线来报,刚刚铁鹞子带人押着严殊从秦府偏门离开。”
“他们去了哪里!?”严骏问道。
“往刑狱去了。”
“刑狱?”说到这里,严骏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他不知道秦时风此时将严殊送往刑狱是否已经从严殊口中敲出了高家灭门一事。
但可以肯定的是,秦时风现在已经很明显要与自己‘开战’了!
“去找长史陈轩过来!”严骏不得不找自己的嫡派们商量一下了,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先不要惊动其他人了,目前形势未知,切勿打草惊蛇。”
陈轩作为司马长史,是严骏的绝对心腹。严殊一事事关严骏的生死,他也被拴在了一条绳上。
严骏并未等多久就看到陈轩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严公,究竟出了何事?”陈轩急切的问道。
在路上看到严大严肃的神色,他就知道严公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商量!
“高家一事败露了。”严骏声音深沉的说道。
“什么!?”陈轩有些震惊,高家一事只有当年出手的杀手以及严骏的几个心腹知道,如今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陈轩一时反应不过来。
“可是那批人中出了叛徒?”陈轩问道。
“严殊在弘农被秦时风的人带走了。”严骏说着,补充道:“是铁鹞子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秦时风的,铁鹞子背叛了老夫。”
“那严殊此刻在哪里?”
“秦时风已经差人送到了刑狱去。”
陈轩斟酌道:“那严公是怀疑秦时风已经从严殊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一条足以扳倒严公的证据!所以他才敢将严殊送往刑狱?”
“正是!”严骏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之前是老夫低估了秦时风的实力,此番怕是在劫难逃了。”
“严公莫慌。”陈轩劝道:“我们全当严殊未将高家一事说出,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明日便是早朝了,秦时风若是掌握了证据,定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严骏抚须一叹:“我们必须找准时机,严殊绝对不能一直落在秦时风手上!”
“严公的意思是?”陈轩往前凑了凑,悄声说道:“劫狱?”
“此举不妥。”严骏沉吟道:“刑狱戒备森严,你我手中人手皆为近侍护院,与刀兵相见岂不是找死?”
“那如何是好?”陈轩冥思苦想一番,问道:“不如我们来一出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严骏问道:“怎么个偷梁换柱法?”
“延尉陈寅主管刑狱之事,若能得到他的帮助,此事便好办了许多。”陈轩谋划道:“只需找一名替罪羊将其打昏,在刑狱中制造一些混乱,趁乱调换,然后将严殊在混乱压制之前带出便可。”
“严殊此人面貌不同寻常,若是行掉包之计,怕是会被有心人发现!”严骏说道。
“此事着实有些难办,不过我们可以在狱中放一把火,只需要将假‘严骏’烧死在狱中即可。”陈轩想了想,人若烧焦了,想分辨是谁都不可能了。
“这个办法还算可以,只是这替代之人去哪里寻可好呢?”严骏提议道:“用那死囚犯?”
“严公不可,若是行了此事,事后有人怀疑彻查起来再发现有死囚消失,那此举极易败露!”
“那该如何是好?”
“据某所知,这晋阳往西三十里山中偶有几个零星贼寇出没,不如我们去抓个与严殊体格相差无几的山贼来冒充?”陈轩献策道。
“那就这样办吧。”再无好的点子,如今只能行那偷梁换柱之策,不光要将严殊此人从狱中捞出来,更重要的是自己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明日早朝,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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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殊被带到刑狱之后,就一直被关在牢中最靠角落的囚室之中。
这件囚室环境极其恶劣,老鼠横窜,恶臭漫天。就连狱卒送饭都是蹒跚而来,匆匆而去。
没有人光顾,严殊也乐得清静。
本身他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侠客,给人一种冷漠高傲的感觉。
今日来送饭的狱卒不再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汉子,而是一个脸庞稍显稚嫩的青年。
他放下饭食之后,并未和他人一样迅速离去。
他盯着严殊看了很久很久,直勾勾的眼神让严殊感觉到很不舒服,不免抬起头来也盯着他。
“你就是严殊?”那小狱卒出声问道。
“是。”
“那就吃饭吧。”得到严殊的回答,他淡淡的说道。
严殊皱了皱眉头,目光转向地上的饭食。
“放心吧,没毒。”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虑,狱卒漫不经心的说道。
“呵,是某多虑了。”严殊苦笑一声,他明白自己的命早已经攥在了秦时风的手中,对方想让自己怎么死,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即便有毒又如何……自己早已经没有了选择。
见严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小狱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他需要去制造一些混乱,好让严公的计划顺利进行。
刑狱之中今日值守的人有些多,但并不妨碍他们计划的进行。
不多一会儿,狱中混乱起来,不时传来阵阵叫喊。
“走水了!走水了!”
“值守房走水了!”
“迅速灭火啊!”
叫喊声让本来安静的刑狱瞬时躁动起来,囚犯们纷纷扒在囚房栅栏边,探头望着。
不少囚犯心慌不已,倘若狱中真的走水,那么他们基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死刑犯倒是蠢蠢欲动,各有想法。
有的想趁机逃狱,有的则是想趁乱和欺压过自己的狱卒同归于尽。
严殊亦是思衬着,直觉告诉他,此事并非走水这么简单!
这场动乱,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刑狱之中,怎会好好地就失火走水了呢?
果然,当狱中乱作一团之时,先前见过的那小狱卒又过来了。
他将一团狱卒的衣衫扔进牢里,掏出一根铁丝正鼓捣着打开铁锁。
“别磨磨唧唧的,赶快换上衣服。”那小狱卒催促道。
“你是谁的人?”严殊隐约感觉到对方是严公派来救自己的人,但还是边换衣服边出声问道。
“严。”小狱卒笑了笑,简便的只说了一个字。
第二十七章 劫狱(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