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叹口气:“聊胜于无。”
“季常是不是跟马将军说过,如果陆和能为我们所用就太好了?”
季常回过神来说道:“殿下,这偷听墙角可不是公主该做的事。”
“什么偷听墙角,说那么难听,我只是替你们望风罢了,本宫亲自替你们望风,你们还嫌好道歹的。”楚幽翻个白眼又说道,“既然这样,本宫明明就是按照你们的想法,帮你们搞定陆和的,本宫有什么冒失的?”
“这不该是公主做的事。”
“你这话到有趣,本宫从小到大做过几件公主该做的事?随军该是公主做的吗?逃命该是公主做的吗?本宫还不是都做过了,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本宫机智果敢,不肯夸奖本宫几句罢了。”
“就是,我觉得楚小幽这件事做的一点儿毛病也没有,你们家太子是太子,楚小幽不也是公主吗?亲兄妹一家人,这种时候不都是见机行事吗?”
“谁让你进来的?”楚幽瞪着封白羽很不满意。
封白羽委屈:“我不是帮你吗?”
季常无奈道:“这回也就罢了,下不为例。”
“季常,你愈发有本事了,都会给我使脸色了。”楚幽鼓着腮帮子说道。
季常脸色微变,忙说道:“微臣不敢。”
“你瞧你,我跟你开玩笑呢。”楚幽说道,“其实我明白季常的意思,你是个端方守矩的人,你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嫌我做事没照着规矩,可是就像封白羽说的,这种时候大家都是一家人,凡事都是见机行事,不都说穷则思变吗?咱们现在就已经够了窘迫了,要多变通才是,相信季常即便是告诉哥哥,他也不会真的怪我的。”
“那是自然。”
“几日前,是季常告诉我,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玉玺,只要保住玉玺我们就能活着。那现在我要问问季常,是玉玺和哥哥要紧,还是规矩要紧?”
“自然是太子要紧。”季常又叹口气道,“这封白羽整日里说我徒有一条好舌头,如今看来便是这条舌头也论不过殿下了。”
“我晓得,季常不是舌头不灵,是规矩大过天,以为尊卑有序,不肯与我理论罢了。”楚幽眨眨眼又说道,“如此可见,这规矩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季常有些哭笑不得:“殿下。”
“晓得晓得,你纵有千万条理由能辩得过我,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你辩赢了,我也不会听你的。若只是讲道理我就肯乖乖听话,当年父王和母后也不会那么头疼。”
“既如此,此事总归要给殿下知道才好,也好让他放宽心。”
“好,你去跟哥哥说就是。”
三日转瞬即至,韩俊命人设宴中军大帐前,夜幕降临的时候楚幽路过中军大帐见士兵在大帐前并排放着两张帅案,问道:“这是韩将军与太子的席位?”
“回殿下,是。”
楚幽转转眼珠说道:“谁告诉你这么办事?”
士兵道:“回殿下,是许大人说的。”
楚幽笑了笑说道:“你该不是平日里得罪了你们许大人吧?把太子席位与韩将军的席位放在一起,你就不怕将军会怪罪你吗?”
“可是许大人是这么安排的。”
“许奇糊涂了,论宾主,我们是宾,韩俊是主,当宾主有别;论长幼,韩俊为长,哥哥为幼,则当长幼有序;论尊卑,哥哥是太子,韩俊为将军,尊卑亦有不同,不管怎么安排,也不应将他二人放在一起。”
“那该如何是好?”士兵似乎有些糊涂。
“这是你的事,问我做什么?反正最后出了纰漏,你们将军要怪也是怪在你头上。”楚幽说罢,拂袖而去。